李暮霭叮嘱他道:“你留在这儿歇息,不管发生什么都别靠近,我过去瞧瞧。”
李暮霭言罢,跟着小虎爹去了路亭处。
她面色淡定,心里却发虚,她她也怕死,不过他们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不也活下来了?
可见瘟疫也不是谁都躲不过,得看命。
她的命硬,而且人家靠斋戒来祈福,她吃了五年的素,得积了多少福报,上天铁定不会收了她的!
李暮霭鼓足勇气坐到小虎身边,给小虎把了把脉。
这孩子在发烧,脸红扑扑的,连手腕都烫。
李暮霭把了一阵心下已然有数,是瘟疫没错,脉象跟之前地方呈上的脉案大同小异。
小虎爹在旁边喊着:“小虎,小虎……”
李暮霭解开包袱翻找草药,随口言道:“他昏睡过去了,叫不醒的。”
小虎爹忙问:“你能让小虎醒过来吗?”
“醒过来干嘛,现在醒过来他多难受,还不如迷迷糊糊的就不觉得难受了,该醒的时候我会让他醒的。”
小虎爹一口咬定:“不成,我得看着我儿子醒过来心里才踏实,你先让他醒过来!”
李暮霭暗暗翻了个白眼,从包袱里翻出了几株草药。
这些药不够,药方取自大邺医书,上面有两种药产自永国和他们大邺南疆,北凌没有,另一种是炮制出来的,只能从外面买。
她可以用别的药草暂代,就是药性多半不够,要根治还是把方子上的药凑齐。
能缓解一阵也是好的,至少得让这孩子撑到他们到县城的时候。
李暮霭瞧了瞧村民们,他们这儿人多,找药得靠他们去,她不拿出点本事,怎能让他们听话,起码小虎爹得信她。
李暮霭取出别在袖口的银针,在百会、中冲、水沟等穴位上依次施针,深浅不一。
未几,小虎的手抽动了两下,眼皮也开始泛动,再过了一会儿,孩子的眼睛就睁开了。
村民吃惊:“快看,醒了,小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