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沉一瞥桌上的饭菜,又言:“想用绝食来要挟朕,赌朕不敢杀你?”
她还是没理他。
夏侯沉走到床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瞥着床上的人,冷言:“朕在跟你说话,又哑巴了?”
他话音散去,殿中仍鸦雀无声。
夏侯沉已无耐性,一把扯开锦被,厉声道:“给朕起来!想寻死到别处去,别死在朕的寝宫,朕嫌晦气!”
“我在这儿呢。”
声音从偏殿的耳室处传来,十分平和。
夏侯沉这才看见,床上只是隆起的被褥,不是人。
她人在耳室里。
柳别情探头看了两眼,那儿放着君上赐给穆姑娘的棺材,以往穆姑娘把耳室的门关得死,说是害怕,今日她却面对着棺材席地而坐,不知在鼓捣什么。
李暮霭被圈禁的这些日子不曾梳妆打扮,怎么随意怎么来,今日她穿着素白寝衣,一头青丝只用了根筷子挽起,发髻里还别着三支画笔。
她手里也拿着画笔,正在棺材上作画。
李暮霭一丝不苟地画着,头也不抬,更没理会过进来的人。
夏侯沉慢步走到耳室门口,见她将整口棺材漆成了白色,在侧面画了些枝干,他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