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男子身上只穿着破烂的囚衣。衣裳上血迹斑驳,有的已经干涸发黑,有的是新染上的。
他伤得重,耷拉着脑袋,仿佛只剩一口气在。人形如枯槁,走不了路,被两个禁卫像拖一根烂木头的拖着进来。
大臣们的脸色都变了,有的万分惊愕,有的愤懑不已,此起彼伏地喊着:“殿下……”
李暮霭瞧了一眼,这人她见过,在地宫里。那日夏侯沉让人拿刀剐的就是他,原来他就是夏侯沉的三弟夏侯敬。
夏无念将人带到大殿门口,拱手复命,“君上,人已带到。”
夏侯沉看了看夏侯敬,神色波澜不兴,偏了下头示意夏无念将人放下。
两个侍卫把夏侯敬丢到了大殿里。
夏侯敬真就犹如一块朽木,重重地砸在上,惊起了一阵细尘。
肖氏望见夏侯敬奄奄一息的模样,惶然喊道:“敬儿!”
也许是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夏侯敬有了反应,肩动了动,缓缓抬头看向正前方,“母……母妃……”
肖氏盯着夏侯沉,眼中满是怨念,斥道:“君上好狠的心,敬儿是你的亲弟弟,你也下得去手,你眼中还有没有先帝!”
“母妃……”夏侯敬用尽浑身力气爬向他母妃,身上的伤还在流血,拖出了一道血迹。
他身体弱透了,用尽力气也没爬出多远,吃力地伸出手,“母妃……”
肖氏也朝儿子扑了过去,同样伸手,“敬儿,母妃带你走!”
她话音还没落,“簌”的一声清响,剑光乍现,一柄长剑贯穿了夏侯敬的心口,直直插向地面。
夏侯敬还伸着手,神色有过一瞬的痛苦,而后手重重垂下,脑袋也砸了下去。
他呕了一口鲜血,不动了……
“敬儿!”肖氏惊目圆睁。
群臣愕然:“殿下!”
夏无念也愣了愣,剑是他的,可下手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他面前的君上。
君上手起剑落就了结了他,且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