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这样做,那是因为这几年的皇帝当下来,他翻阅了不少史书和先前那些帝王的生平传记,再加上自己的心得,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并总结出了一条最核心的帝王术,那就是一定要平衡好各方的势力,使其大致相当,才能够让这个皇位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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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前朝的臣子,还是后宫的嫔妃,抑或是血脉亲情的儿子,皇权都是高于这一切的。所以,在朝政上,建立三省六部制各司其职;在后宫,为削弱皇后的权力,他一手扶植起了尹德妃;在继承人上面,他也绝不让太子一家独大,而是明里暗里鼓励和暗示世民与之争锋。
他们之间良性的竞争和适当的争斗,对他这个皇帝是有利而无害的,正好为他所用。而现在世民也闹得太不像话了,他必须要敲打敲打了。
次日,他将世民叫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的属下竟敢欺我嫔妃一家至此,还有没有王法了,人家好歹还是德妃之父,受封的国公,要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还不知道要被你们仗势欺人到何种地步。”
世民连忙辩解:“事情并非如此。”
他解释了一番事情的经过,无奈圣上已经先入为主并不相信,怒斥道:“他一个秦王府的幕僚经过国公府门前难道不该下马吗?本就是他无礼在先,也是你纵容太过,你们又还有什么可说的。”
世民愤愤不平,道:“克朋虽是一介幕僚,但也是朝中重臣,他足智多谋,在平定刘武周、窦建德、王世充、徐圆朗的战争中献策颇多、劳苦功高,是我大唐不可多得的人才,而郑国公只不过是凭借女儿上位的一个外戚,敢问圣上,孰重孰轻?”
“你这个逆子。”圣上大怒,抡起案上一方石砚朝他砸去,口中大骂:“如今这天下竟轮到你秦王做主了吗?连朕的嫔妃都不放在眼里了。”
世民身形微闪正好避过,然后立刻跪下匍匐而拜,“臣知错,臣万死,请圣上消消气。”
过了好一会儿,圣上才大喝一声:“滚出去。”
世民慢慢退出甘露殿,心底一片冰凉,他以为这江山是他们李家的江山,他们之间是血浓于水的父子,但他却为了一个嫔妃跟自己分起了你我与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