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听后却哈哈大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我儿真是痴儿。”

“没用的，李渊那个老家伙老谋深算，决计不会留我一命，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如果我真的侥幸不死，你就做回楚云熙，跟着他们回长安去过你的安生日子；如果我死了，你就回漳南......”

他把思绪拉回现实，现在一切都如父亲所料，他真的被斩首了，但只要阿璃愿意跟他走，他仍然愿意放下一切，可是，她不愿意。

李世民父母健在，娇妻在侧，滔天的富贵名利在身，而他一败涂地，什么也没有了，现在仅存的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他彻底死心。

“你怎么还这么么拎不清呢。”楚长风叹了口气，转身朝阿璃道：“你身子重，先回房去休息吧，我劝劝他。”

楚长风送云熙回房，默默守着他，慢慢天色暗下来，云熙也平静许多。两人相对而坐，楚长风倒了两盏酒，准备与云熙促膝谈谈心。

“阿耶，阿璃现在怎么变了。”云熙心中太苦，仰头先饮了一盏。

“她没有变，变的是你。”楚长风清醒得很：“她一直拿你当兄长，但你呢，还把她当妹妹看吗？你有多久没有叫过她一声‘小妹’了。你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发现你的心思，到时候，你们便连兄妹都做不成了。”今日他一定要点醒他。

“我......我能有什么心思？”云熙拿着酒盏的手微微发颤，心虚得很。

“什么心思你自己最清楚，”楚长风的眼里充满着历经世事过来人的睿智，“人家已经为人妻了，好好的夫妻，你非要拆散了吗？”

云熙沉闷的又倒了一盏闷头喝下，一声不吭，他自己也不知道对阿璃究竟是何种心思，这种心思又从何时开始，他不敢深思，也不敢承认。

也许在终南山的时候，他们朝夕相处，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的明媚动人，他便生出了懵懵懂懂的念头，想要一生一世的照顾她、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