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他还小,父亲在外征战,母亲眼里只有大哥与二哥,二哥早早去了军营,大姐也嫁了人,终日陪伴与照顾他的就只有大哥,那日父亲来信说要起兵,要他们速速赶去晋州,但当时他在外游猎,若不是大哥坚持要等他回来一起走,他只怕就出不了武功县了。
建城进了宫直奔御书房,见陛下与礼部尚书李纲正在商谈,只听圣上道:“元吉年轻,不熟悉时事,所以才派老成持重的窦涎、宇文歆去辅佐他,晋阳有几万强兵,足够吃十年的粮食,它是王业之根基,他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可恶!元吉固然有错,但我听说这事是宇文歆怂恿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看来圣上已经知晓此事了。
李纲为人刚正不阿,当下便跪下直言道:“齐王年轻且骄奢放纵,宇文歆曾多次劝谏,但齐王从来不改。且宇文歆将所有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上奏了朝廷,陛下难道就没看看吗,他是忠臣,怎么能杀?”
圣上想了想,记起了那些奏报,自己定然是气糊涂了,他就像天下所有父亲一样,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千好万好,错的都是别人,一旦出事,自然而然就为儿子开脱。
他扶起李纲,慨然道:“卿言之有理,此事非同小可,那就两人一起处罚,元吉这次也一定严惩不贷。”
一会儿李纲告退,建城连忙求见,他听方才陛下这意思,事情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虽然于理上是说不过去,但于情上却可以下下功夫。
他求情道:“阿耶,元吉回来了,他想来向您负荆请罪,却又不敢,他说他没脸见你。”
“哼,他还有脸回来,他现在在哪?”圣上怒气冲冲。
“他此刻正在我宫中悔恨交加,儿子一时也劝不住,不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他其罪当诛。”圣上怒意难消,重重拍了下几案。
建成不敢吭声,等着圣上的气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