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栽下床去，画屏和莺儿总算冲破了江氏身边婆子的阻拦，赶过来扶住她。

“姑娘！姑娘！”

江氏两眉一竖，“什么姑娘？别胡叫，她还没被休呢，还是我靳家妇。下次再给我听见，打烂你的嘴！”

说完，看顾书榆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心中舒坦了不少。

顾书榆嫁来这短短几日，一直闭门不出，她几次来探望，都被隔在门外，即便进来也从没让自己在这屋子里多待一会儿，也不知是神气什么。

不过是掉了个孩子，还真金贵起来了？

原本还想着慢慢的磋磨磋磨她，没想到这么快，文忠伯府就闹出事儿来，那个蠢笨的亲家母还把儿媳妇也牵扯进来了。

嫁到他们靳家，就得乖乖听她的话！

“我劝你呢也不要想着找远哥儿告状，我是他的娘，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你又哪里能与我比？”

江氏一甩帕子，走了。

顾书榆靠在床头，面色苍白无光，向来明艳娇嫩的脸庞此刻微微颤抖着，推了画屏一把：“去打听，她说的可是真的？”

“姑娘……”

“快去！”

画屏本想留在身边照顾她的，被这样一吼，赶忙出去打听。

莺儿关了门进来，默默地陪着。

没一会儿，靳远书从外头回来，进了门便问：“今日你与母亲闹了？”

顾书榆眼也未睁，静静靠坐着一言不发。

靳远书抿抿唇。

方才母亲在廊下拦着他，说了一通，无非是说如今方氏已经被休，顾书榆与娘家关系不好，靳家不用再捧着她了。

他从书院回来的路上就知晓了方氏所为，与江氏不同，他另有打算。

顾书榆不语，他也不再说这事儿，“催欲香一事，我调查了，是……是采买的下人被江湖道士所骗，买错香了，与其他人都没关系。”

顾书榆这才掀眼一瞧，眉眼冷淡：“七八日了，你就查出个这样的结果？”

靳远书自然知晓问题出在江氏身上，但他定是不能出卖江氏，也还不能得罪顾书榆。

先不说她怎么都还是文忠伯府的姑娘，光凭她手里还握着与自己两次合作要害顾晚枝的证据，他便不能轻易放她走，也不能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