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子的门打开,同样乔装打扮的顾晚枝和冬至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拢拢衣袖走到画屏面前。
画屏垂眸,“三姑娘,您怎么知道姑娘她会说这番话?”
半个时辰前,顾晚枝找到这里时,她还以为三姑娘是来兴师问罪的。
毕竟昨日那番作闹,她上上下下跟着大姑娘忙了许久。
若论起来,她也算得上半个凶手。
可谁知顾晚枝压根没提起那件事,只是问候了一番,还拿了银钱给她母亲,然后又告诉她,顾书榆定会再叫她回去伺候,说不定还会许诺她一个姨娘之位。
当时画屏不信,谁知道顾书榆方才来说的话竟真的一字不差。
“因为我了解大姐姐,”顾晚枝淡淡道,“你跟了她这么多年,她打的什么主意你应当一清二楚。”
画屏咬唇,是了,大姑娘是什么人,她不是一直以来都清楚的吗?
“旁的不说,便说咱们府里的高姨娘,你觉得她日子过得好吗?”
高姨娘虽也称作半个主子,却处处受大夫人桎梏,儿子不能养在身边,女儿处处低人一等……
想了想,画屏眼底也充满了愁绪。
她原想着,到了年龄就求姑娘给个恩典,将自己放出来成家。
再不济,嫁个府里的管事也好。
谁知道竟会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言尽至此,顾晚枝也再没什么好劝的,“你好好休养吧,再过几日便又能在家中看见你了。”
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听得画屏又在背后叫住她,
“三姑娘!奴婢,奴婢跟了大姑娘多年,背主之事奴婢做不出来,更何况奴婢还有母亲要照顾,还请您往后也别再提这种事了……”
顾晚枝回头就看到,画屏年迈的母亲正局促地攥着手站在一旁。
她笑道:“我知道,我今日不过是来看看你的伤,别的只字未提,你可记住了?”
画屏点点头:“画屏知晓,您慢走吧。”
从画屏家那座窄小的院子出来,冬至就憋不住了。
“姑娘,您早就知道画屏对大姑娘很忠心,为何非要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