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满嘴吹气泡,一亩加五两有你这样帮扶的吗?”孙族老很不服气,要不是知县大人在这,早就甩袖走人。
乔景妍深深的吐了口气,耐心的解释:“这一亩田两季就算收一千四百斤谷子,除去税粮应该不会低于七两银子的收成,再种一轮油菜籽,也能有四五两的收入,这么好的金鸡让你们先带回去生蛋,不是帮扶是什么?”
“粮食的收成我们看到了,七八百斤不假,油菜籽真的有那么多收入?”王族老听的眼睛冒光,早点还完本金就没有利息了。
“只会多不会少。”就算明年大家都种,菜籽油掉一半价,也有五两左右的收成,给他们一个保守数字,免得留人话柄。
“好好好,回去我们就开祠堂商议这事,还望杨少爷不要反悔。”王族老当然担心,万一知县大人走了,她找托词不兑现怎么办?还能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上衙门对质?
“两位族老放心,本少爷一言九鼎。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句,必须是原主买回去,缺一家都不行,若是到时候有一家还不上银子,水田收回银子一文不退,这个得写进契书里。”她之所以这么坚持,是因为去年的公审大会上,被抢了田地的村民死的死伤的伤,日子过得十分艰苦,这些原主也好不到哪里,说不定过的更难。
“没问题,明天我就带他们来交押金,杨少爷心胸博大侠肝义胆,老朽佩服至极。”王族老倒是不吝夸赞之词。
“王族老不要高兴的太早,别忘了我那还有个孙宝贵。”孙族老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人家说了缺一不可,这家烂泥糊不上墙的,可能会断送大家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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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柳大人终于开了金口,他不想掺和老百姓之间的事,但又希望穷苦人家能得到帮扶,杨少爷的法子是帮到了点上的。
孙族老叹了口气说:“孙宝贵是他娘守寡带大的,成家后生了三个丫头两个小子,媳妇也是个能吃苦的,本来日子还算过得下去,谁知染上了赌博,六亩水田输掉了不算,现在家里的隔夜粮都要藏在别人家里,哪有银子赎回田地,即便是帮他交了押金,后面的银子也很难还上。”
“孙族的家事本不该外人多言,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宝贵娘也是个不知轻重的,心都偏到胳肢窝了,家里有点东西就拿起换铜板,还偷偷塞给儿子。一家人的吃喝都压到一个女人和几个半大孩子身上,还动不动就打骂,他娘也不出来说说。赌是无底洞,万贯家财也经不住。”王族老也是仗着有知县大人在才一吐为快,平时这么说,孙族老定会梗着脖子跳起来跟他叫板,家丑不可外扬,背地里议论也就算了,当面说就是打脸。
乔景妍一听就生气,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文明社会,无法想象这么恶劣的生存环境怎么过。“孙姓族里真是出人才呀,一个孙富贵祸害乡里,一个孙宝贵祸害妻儿,建议孙族老开祠堂让族人好好反思,是族规不够严明,还是执行人不力。”
“是我这个族长不力,事已至此,请教杨少爷,还有什么好法子可以赎回田地。”孙族老气得心里发颤,被逼着承认自己的过错,老脸都丢尽了。
现在骂也骂了贬也贬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赎回田地是大事,再委屈都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