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子往人群里挥了挥手,刚刚他们一起商量着要告官的,他只是性急第一个跑出来 。
“我们七家帮他种了四十多亩地,除了两担番薯一文工钱都没有。”几个人一起站出来七嘴八舌说的有点乱,但大家都听的很清楚。
柳知县看了看一直低着头的孙家人。“孙二福,地契都在你名下,这几家人的工钱你打算什么时候付?”
孙二福被点到名赶紧跪下,老太婆被打的皮开肉绽连哭喊的声音都没有了,他可不能犯傻。“县官大人啊,家里盖屋子欠了不少债,要不等明年收了粮食给补上。”
“那就是说他们七家说的是实话?”一介草民的雕虫小技,岂能逃过柳大人的法眼。
孙二福很识时务,连忙点头承认:“是是是,小民明年一定补齐。”
“啪”惊堂木震慑住窃窃私语。“鉴于孙二福五年未付工钱,现在手头拮据,判:王根子等七家以所种之地抵所有工钱和利息。”
这个判决是在教训孙二福,养不教父之过,父子俩暗通取款欺压乡里,不严惩难免会有恶势力回头。
本打算能要到工钱就心满意足,以后再不用给他家种地,心里已是宽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七个人同时跪下叩谢。“谢谢青天大老爷。”
这下子汇腾了,好几家人抢着上前告状,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冲到台前跪下。“县官大老爷,大巴头抢了我家四亩多旱地做屋子,旁边地里的番薯也被糟蹋了不少,我要他陪十两银子一亩。”
柳知县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声音温和的问道:“站起来回话,你是谁?为什么家里大人不来告状?”
男孩子站起身低头回答:“我叫韩山子,爹娘怕事不让我来告状,可我们全家辛辛苦苦开出来的地不能给白抢了。”
韩山子的目的是想拿到被占旱地的赔偿,该合多少钱一亩不清楚,之所以会说出十两银子的数,纯属顺口。
“啪”知县大人声起。“派人丈量,屋子占地按围墙外三尺计算,十两银子一亩,地里番薯不再另赔,韩山子,你可满意?”就该这样痛打落水狗。
韩山子连忙回答:“满意满意,谢谢知县大老爷。”一亩旱地也就值五六两银子,他说出十两银子一亩后,嘲笑声道盖过了差爷们的呼喝,没想到真判给了他。
接下来烧砖瓦的掌柜拿了三十两银子的欠条要账,做屋子的大工匠要余下的工钱,一些帮工也结伴清算工钱,镇守衙役让大家排队登记,核实后再作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