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伟大的人类之主——帝皇。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基里曼觉得自己父亲的形象好像有点过大了。

就像一颗星球。

“父亲？”莫塔里安说道，他的声音颤抖着，好像一个被发现正犯下一桩很小但不可原谅的罪行的小孩。

金色巨人没有说话，祂俯下身，比山岳还要高大的金属手掌伸向基里曼，金色灵能所经过的地方，连纳垢花园里的空气都在燃烧。

莫塔里安动不了了，但他清楚，帝皇的灵能并没有触碰到他，那只是单纯的胆怯。

“原谅我，慈父。”莫塔里安无法转身，他的双腿牢牢的钉在地上，看着那只大手越来越近。

开门的嘎吱声从大宅传来，微弱但充斥着凶兆。纳垢房子的门从来没有打开过。花园的地面开始沸腾，一个小小的护窗在山墙上打开了，透出比这黑暗森林更深邃的黑暗。

金色的光芒笼罩在基里曼身上，他腐烂的肉体上最后的粘液被烧掉了，网状的毛细血管在那里扩散，带来没有被神疫污染的新鲜血液。命运之甲的金属变得闪亮，开始不可思议的自我修复。明亮的装饰开始出现，随着锈迹的崩解与脱落。电缆长出并开始重连，就和基里曼的皮肤重新长了回来一样。

“你是个叛徒，”基里曼站起身，用一种不太像他自己的声音说道。“你毁掉了本来可以做到的一切，但你不过是个怪物一样的受害者，莫塔里安。也许有一天你可以被拯救。但直到那之前，你都要回到你自己选择的主子那里。”

基里曼和莫塔里安面对面站在一起，他们身后分别是金色的巨人和黑色的大宅。这场面就像神明在借祂们的代理人之手对峙一样，显得十分诡异。

“不！”莫塔里安喊道，但已经太迟了。一股力量伸向他，使劲一拽。他向背后飞去，穿过花园，飞向瘟疫之神的宅子，在他飞进敞开的大门前，他感到一阵极度的恐惧，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了，一个更糟糕的神把他困住了。

纳垢很不高兴。

基里曼伸出手，帝皇之剑便飞入他手中，同时燃起千日腾空的火焰。

“我是他的右手，兄弟。”基里曼说道，但黑色大宅里没有回应。。

“我是他的将军，他的冠军。我是复仇之子。我因他的权能而得救。”

基里曼看着纳垢花园。他在两个世界之间。亚空间是变化的东西，从来不是固定的。花园是思想的集合体。它没有真正的形态，透过它，基里曼可以看到无数的支撑着它的世界，活着或死去的灵魂的梦。

莫塔里安没有从黑色大宅里出来，或者说大宅的主人不允许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