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我耗到力竭吗，这种弱点他都调查得出来？’林东思考的同时掷出冰剑再一次撞飞「阿房」，重复展开领域争取到了几秒的缓速时间。

能被选上成为「清洁工」，林东的灵能储备自然也是极为庞大，不然也不可能做到开着世界级的时间减速天天到处乱跑。但一码归一码，迈进「时间维度」的灵能消耗是极为恐怖的，林东能长期维持这项能力的根本原因在于他能一边维持能力一边恢复灵能。

在时间维度中林东的任何动作都会不受控地影响到时间流速，只要他动作稍微快上那么零点几秒，表现在现实里都是几倍的速度提升，当然耗蓝速度也会急剧增长。但只要在时间维度中的动作幅度够小，小到能够称之为“漫步”的程度后，那么林东还是能找到一个消耗与恢复的平衡的。

但显然，在需要动真格以及被刻意针对的情况下，林东不可能再维持得住消耗。

多次重复地退出又进入时间维度，林东已经能感知到体内的灵能储备在明显减少，以这个效率来看，想要在灵能耗尽前把所有人都送出城是不太可能了。正面作战也不是什么可选项，姜述的人根本就没露面，三台灭杀人偶也肯定只是开胃菜。

只能顺着他的阳谋一边拉扯一边逃，最后不得不陷入死地吗？

寒风呼啸，破碎的客厅里忽然积了一层薄霜，仍旧坚挺的灯光透过雾气，照出了飘落的白色星点。

林东在理清现状后反而看起来轻松了许多，中年男人重新挺起脊背，不屑地看向黑夜中的远方。

“还真是被小瞧了啊。”

他理了理领口，让破旧的衣衫重焕光彩。他根本不在意什么陷阱，什么困难与诡计，他只知道身后需要自己站出来守护的是最亲爱的女儿。

他现在很庆幸。

庆幸自己除了是一个失职的父亲之外，还能是一个强大的战士。

等待着林东的未来只会是无期限的赎罪，但属于「凛冬」的，属于英雄的现在却还来得及争取。

“对不起，小兮，我不是个好爸爸。但我果然还是想要....去试着成为那个能让你为之自豪的「英雄」啊。”

温度越来越低，反复变动的时间速率也使得林东的身影在众人的眼中不断地抽搐。

但在抽帧与掉包般的残像晃动间，林东的背影却逐渐地与林梓兮回忆中的父亲相重合。

泪水再一次涌出，林梓兮觉得自己又变得好奇怪。

为什么安心与不安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会同时涌上心头呢？

又一次地，林东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消失，但这次父亲终于留下了用以期许的、再见的话语——

“稍等一会儿，爸爸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