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剑仙抬过来吧。”邢涵说着,抽出一台折叠床和不知名的机器,“他这情况还是我刚毕业时第一个完成的研究课题——在灵能已经透支的情况下因为权能过载而导致的应激性衰竭。本身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大问题,但不及时处理的话恢复起来会很耗时。关键点在于自愈的过程中,灵能者的身体素质会降回到一个很低的强度,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邢涵戴上医用手套,拿出一根新开封的注射器抽了白烈一管血,再把血液分成几份放进机器中。
“我提前在这存有一定量的半成品灵性恢复助剂,只要得到血液样品就能现场合成。给他来几针,以三阶的身体强度,估计再休息个半天就能好了。”
机器内由透明变为荧绿色的溶剂被取下注入到了白烈的体内,很快,在昏迷中一直下意识皱紧眉关的白烈放松了下来,心率也逐渐趋于平稳。
随着白烈的伤势得到根治,众人才终于有了点行动成功的实感,持续绷紧的心神也得以松懈。
特别是林梓兮。
虽然差点被队友乌龙背刺,但作为当事人或者说受害者的她其实没什么自觉。她很清楚当时的自己有多急躁,就算白烈没有出手拖延住人偶,她也会试着强行突破。
说不上怪谁,谁错了。
这一年来他们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这股气憋的太久,久到让他们忘了怎么正常地去呼吸。好不容易等到机会能浮出水面,急切地张开嘴反倒容易呛到自己。
责怪倒说不上,林梓兮只是在后怕。
后怕自己就这么死去,弟弟回来后又会变成孤单一人;后怕自己以这种方式死去,弟弟回来后不得不面对扭曲的痛苦。
‘说到底,明明已经知道了他还活着,为什么我反而更加急躁了呢?’
林梓兮锁在沙发的角落,在按下所有复杂的心绪后才发觉了自己的真心。
是的,明明在行动开始前,将灰已经告诉了她“将问我已经苏醒”的事实,为什么在行动中她林梓兮反而更加冲动急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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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更应该保全自身,好好地活到重逢的时刻才对,为什么她还要不顾一切地朝着灰猫远去的方向奔跑呢?
因为——
‘我好想你。’
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思念与委屈的心情滑过脸颊。
林梓兮后知后觉地把头埋进臂弩,不想让同伴发现她的丑态,不想让悲伤的情绪在这种时候蔓延。
所以,其他人都没注意到她。
林梓兮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因为这份情绪得不到宣泄,也再寻不到共鸣。真正需要将问我,需要他本人回来的,此时此刻,竟只有她还清醒着。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不得不坚强起来的时候,恰恰也是她最能意识到自己是多么虚弱的时候。
直到这时,林梓兮才迟迟地认识到一个事实——她又变成了孤单一人。
突然,林梓兮察觉到了身旁沙发的软面正在倾斜,有谁坐到了她的旁边。
有谁发现了她的窘迫。
她连忙抽了抽鼻子、用袖口抹了抹眼角,想要装作没事人。
“是阿星吗?我没事....”
但来人不是何星,也不是伙伴中的任何一人,可他的出现却让林梓兮的泪关彻底崩塌。
“爸...”
林东默默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竟是一句都用不上。
这位能漫步于时间夹缝中的男人在迟到了太久太久之后,终于又回到了他的女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