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 Vs. 十万

而统一的联盟,则是在彼此露出獠牙前,为了防止偷跑和掀桌而盖上的遮羞布。

所谓的「诸神之战」,其起源依然还是“利益”二字。

有点魔幻,又很合理。

“那按照艾妲和你们所说的。现在「塔」已经被封住,处于没有「钥匙」就无法进入其中的状态,对吗?”

“对。”远武帝给出肯定,又再次否定,“但「钥匙」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钥匙’。”

“哈?”

“「怜悯」把这里围住锁起来,并不是因为想要独占这里的好处。”

“您不是说不能获取有关「彰显者」个人意志的信息吗?”

“是这样,但有些明摆着的事情我也不需要用能力来验明真伪。”远武帝又耸了耸肩,指向脚下,“「钥匙」之所以能打开她自己设下的封锁,是因为‘锁’与‘匙’本就同源。「钥匙」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锁」还不完整,懂吗?我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制造的封锁还是个半成品,「钥匙」会出现单纯是因为她拆东墙补西墙,把缺的部分拿了出去另有他用。”

“这?!”将问我突然明白了,艾妲所说的圣枪中留有她仅剩的三成力量是什么意思。

远武帝又补充道:“不过就算是不完整的封锁,在「概念·支配」与「七原·怜悯」的加持下也绝非等闲之物。真正的至强者或许花些代价就能破解,但对于那些需要指望‘外层’的灵性来变强的废物来说,完整和不完整的封锁也就是彻底不可能打开和有一丝丝希望打开的区别。「钥匙」的存在,也就算是个取巧的捷径罢了。”

“就不能直接摧毁它吗?既然封锁不需要钥匙也足够强力,那直接把钥匙掰断不就行了?!”将问我看向手中的琉璃长枪,发现了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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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武帝挑了挑眉:“当然可以,但这可是那个女人力量的结晶,想要摧毁它可有点难度,至少需要与它同层次的力量才行。”

才刚说完这句话,远武帝话锋又一转:“对了,你就是「傲慢」啊,你应该是有能力直接摧毁它的,那倒是省事了。”

“......”

将问我端详手中洋溢着红色的琉璃许久,神色几番变化。

好奇,疑惑,失望,无奈,又快速地在不解和迷茫中转换,最后是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远武帝看出来了,将问我的初步尝试受到了阻锉,但他并没有再坚持,而是主动选择了放弃。

“没什么.....暂时还毁不掉这柄圣枪罢了。”

将问我说的是真的,「钥匙·先锋之枪·伦戈米尼亚德」的强度远超预期。

「斩击魔剑·辉光裂星」不在手上,将问我暂时拿它没什么办法,但他放弃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他只是突然想起来——如果艾妲自己做的封锁哪怕是半成品都“足够”强力的话,为什么她还要坚持把这场战争打下去?

真的没人能打开的话,直接拿出足够的证据,不就能在战争开始前就使其结束了吗?

付出所有的拼命抵抗,必定有着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呼.....”将问我沉重地叹出一口气,“您的「智慧」确实远超常人,但还请不要再吊着我了。全部的全部,都告诉我吧,只是没有证据的猜测也罢,我想知道她这么拼的理由。现在,就在这里。”

这回轮到远武帝挠头了。

“唉,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君无戏言,我终究是个皇帝,不会言说没把握的事。很多事情我确实有所推测,也往往能经得起事实的考验,但那都是我生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就是魂归寂灭前的一瞬永恒,一塔之隔便是天堑,我已不在世间,又怎敢断言自己仍然「智慧」?你也看见了,石壁上我的那份标志已经黑....”

“我相信您,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好吧。”远武帝见将问我如此坚定,也不再拒绝,“因为你和她同时进入这里,你们的时代的‘存在感’于我而言变强了许多,我得以更加清楚地知晓你们的所处的‘背景’。”

“再加上她数百次的进入这里,许多变化我都看在眼中,多少能侧写出她这个人的性格习惯。”

“最后,结合你的情况和这里,也就是你说的「塔」的情况,我对「怜悯」的坚持倒是有一个比较主观的猜测....”

将问我点了点头:“您说吧。”

远武帝刚要继续说,突然又感知到了什么,顿了一顿后又道:“现在我更加确定了。”

“?”

“长话短说吧,留给你做决定的时间不多。”远武帝突然加快了语速,“首先,我认为就连「封锁」这个概念都是因为它的半成品状态,正是因为它未完成,所以才呈现出了一种类似保险柜的模式。「怜悯」的最终目的,应该是想要直接填平这个‘节点’,让它不再特殊,不再显现,就此永远地从超凡的视界中隐匿。”

“另外,我还认为,她要做到这件事并不需要投入全部的力量,恰恰需要百分之百的力量也太扯了。所以,重点不是完成品需要她投入多少力量,而是她必须投入全部才符合她的目的。”

“那么,「怜悯」的目的应该就不止是让「塔」消失,而是要让自己,或者说「七原·怜悯」也随之消失。”

“为s....”将问我愣了。

“不用问为什么了,这是个人意志,你得亲自去问她。但就我推测,她应该是要给你让位.....驾车的人只能有一个。她在替你作决定,也是在替你下决心,她用生命来给你的位置增重,要你在「贪婪」觉醒时毫无侥幸地杀死他。”

“但主动放弃力量的她不能再完美地掌控全局,意外首次来到了她的棋盘上。”

“可「支配」乃是她本质的延伸,而非力量,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阿瓦隆」之所以能成为「塔」的所在地,是因为这一处始源之地兼具着‘里侧’、‘尽头’与‘死亡’的要素,封锁距离完成所缺的部分,可以用对应的「仪式」来补充。”

将问我觉得远武帝接下来的推测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下意识地插嘴道:“就不能用本来缺少的那部分「钥匙」补上吗?”

“不能了,我说过了,那一部分已经‘另作他用’。从此锁是锁,钥匙是钥匙,即使同根同源,补回去也不能变回一个整体。”远武帝摇摇头,“「怜悯」起源于「阿瓦隆」,唯有在大不列颠国进行符合条件的「仪式」重新获取力量再转化,才能完美地将半成品升华为完成品。”

“条件是什么?”将问我问道。

“你已经猜到了,我也已经说了——里侧、尽头、死亡,她都准备好了。里侧指的是始源之地与超凡者,尽头指的是献出一切的最后,死亡....就是足够多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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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武帝扭头用眼神示意始皇帝,后者则是一挥手,全新的场景就又替代了纯白。

那是一只前所未有的联军,正从七彩的虹光桥幕中奔流而出,磅礴的灵性随着一个又一个战士的走出而不断攀升。

嘈杂却又无不强大的灵彼此碰撞积压着,使这支着装不一甚至纪律不整的军团仍旧爆发出了凶悍可怖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