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灰色的地带,是容纳着城市之暗的偏隅一角。”
“这些地面上的建筑只是无关紧要的空壳,它们成了徘徊在这座异常城市的人们的家,是‘夹缝之人’的容身之处。”
“我不想称呼这里为贫民窟,这里比所谓的‘贫民窟’要宽容得多。”
“但....自从战争开始、「卡美洛」的人员流通范围开始内缩之后,这里真的成了「贫民窟」。”
艾妲还在往前走,被拉扯着手腕的将问我始终没能跟上她的步伐。
但将问我也并没有想要甩开艾妲,他只是默默地听着。
“你想要拯救他们,对吗?你已经开始更加倾向于认为这场战场的持续是错误的。”
“我....”将问我刚想果断地去否认些什么,但将要说出去的话还是停在了嘴边。
“没事,你会这么想是正确的。”艾妲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说着,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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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不列颠与阿瓦隆的‘苟延残喘’,民众,特别是基层民众所承受的颠沛流离被强硬地延续了下去。”
“他们会反对也是正确的,因为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苦难。”
将问我皱眉,听到这句话时,他已经对艾妲接下来的话有所预感。
或许自己将触及到这场战争的“本质”。
“但更大的苦难、更长久的苦难不会因为他们在这里多喊一句话、多画一副涂鸦就不会如期而至。”
“丧权辱国?不,选择放弃的大不列颠....不,整个世界都将会迎来比那更加绝望的未来。”
“到那时,比这多上无数倍的受难者们又上哪去找这么一片大到能够让他们肆意呐喊的画布呢?”
将问我忍不住了:“你们到底在坚持什么,又要坚持多久?”
“不用担心,就快结束了。”艾妲的脚步渐渐停下了。
她松开了手,转过身:“就快了。”
将问我看着艾妲的双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艾妲低头抿了抿唇,再一次转过身:“我们到了。”
将问我顺着她的意思往前看,发现眼前是一个藏身在楼宇背面的,仅有三层楼高的独栋酒吧。
酒吧无名,不是指它真的“无名”。而是它的牌子上就写着的是“Nameless”,甚至没有“Bar”,要不是旁边有个鸡尾酒杯的标志将问我也认不出这是个酒吧。
“额....它看上去好像已经关门了。”将问我又看了眼紧锁的大门,很确定无名酒吧已经打烊,“就酒吧而言,凌晨三点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因为店主是个睡得早的乖女孩。”艾妲自顾自地上前,“所以我们得自己进去。”
“自己进去?”
“我记得她的话.....应该是习惯把钥匙藏在这种地方。”艾妲绕了半圈走到酒吧侧后门,在门框上摸找一番后无果,又把视线放到了门框右上方的风扇口。
艾妲转头看着将问我。
将问我上前,踮了踮脚往风扇口上方一模,果然有个什么冰冰的扁平物体。
小跳,探手一抓,银色的钥匙就静静地躺在了将问我的手心里。
“看来「崔斯坦」跟我说的是真的呢。”艾妲看到钥匙后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要找的是「崔斯坦」?”将问我踮了踮钥匙,插进了侧后门的锁孔。
但问题还没得到回复,门也没完全打开——
一抹凌厉的月光便倾洒在眼前。
开门的将问我在最关键的一瞬间偏过了头,银白的细长剑刃仅仅削去了他的一小截眉毛。
将问我的视线越过清亮如月光下的湖面般的剑身,对着艾妲说道:“这就是你说的,睡得早的乖女孩?”
“至少大部分时候是。”艾妲先是回复了将问我,然后转头,
“应该能说是好久不见了吧,「加拉哈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