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在复述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仿佛是在吟诵诗剧一般。

或许在他的回忆里，那一幕的光彩已经足以比肩甚至超越莎翁的剧本。他颤抖着念叨着这句话，随后眼神彻底迷失，两行清泪不受控地留下。

许久，威廉才平复下来。

见他缓过劲来，将问我适时出声：“你答应她了？”

还本以为接下来是什么宿命论和恋爱脑的经典剧情，可却见威廉缓缓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虽然我确实是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为之悸动，但这句话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明显都不像是表白或者求爱吧？”

“那？”将问我疑惑了。

“这种明显是施舍来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接受啊。那时候的我在感情上可从来都是占据主动的一方，哪受过这个气！”

“竟敢如此辱我，真是恨不得再与其大战三百回合，直到将她狠狠压在身下才能解气口牙！”威廉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那真实情况呢？”将问我打断了威廉的添油加醋。

“.....事实上是又被揍了一顿更狠的。”威廉的语气又变得有点灰溜溜的感觉，“打完了之后....”

“打完了之后她坐在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我的悲伤，才说起了她遇到的难处。”

“我被她压着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能隐隐感觉到，比起不甘，可能还是孤独和无力更多吧.....”

“大老远跑来大不列颠，以为能就此甩开无谓的家族，在新的环境里开始追逐理想的新生活，跟过去的一切说再见。”

“结果呢？一切都是预设计好的阴谋，家族的阴影不仅追了过来，还玷污了她的努力，她的理想。”

威廉又喝了一口瓶中的烈酒，喉咙中火烧般的反馈让他的言语变得狠历：“那个逃犯，之所以能在大不列颠的地界上与时钟塔僵持那么久，就是接受到了另一股未知势力的帮助。”

“什么巧合之下的见义勇为，只不过是她背后家族为了将其比如渊源的一记暗手，利用她的性格、逼她妥协的阳谋。”

将问我反应过来了：“你是指，她未报备就出手解决他国逃犯的事情成了一个把柄？”

“她本是一个普通家庭里出身的‘天才’，不论是学习还是灵能，她都展现出了超凡的天赋——不仅年纪轻轻就数次跳级完成了学业，还晋升到了第四阶极点，对权能的开发颇深，战斗力斐然。”威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开始叙述她的出身与过往。

“但她还是更加喜欢钻研学问，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出色的历史学家，周游世界，挖掘被掩埋的历史。”

“她会有这样的梦想，离不开灵能的存在。历史中的超凡与神秘被掩盖，无数的真相往往都与灵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说，她是因为执着于对神州历史以及世界历史中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发展才觉醒的灵能，渴望真相的她在那一瞬间得到了找到真相的‘钥匙’。”

“灵能即是谜底，也是谜面。”

“她因为想要找寻历史真相而得到灵能，而灵能本身又是那些‘真相’中最根本的变数。”

“所以哪怕她更专注于学业，也没有忘了对自身灵能的开发，不如说正是理想与实践的高度重合让她的灵能进展飞快。”

“灵能的深度开发、位阶的晋升给她带来了关于世界另一面的知识，但也给她带来了麻烦。”

威廉又喝了一口酒，语速加快。

“在她功成身就，晋升四阶并完成了对国内历史的基础考察并有了一定收获后，就在她准备换个角度，打算出国追溯历史中超凡存在的起始的时候.....”

“她遇到了阻拦。四阶的她放在天朝帝国颇为敏感的那个时期也是极为强大的存在，他们不想、也不允许这样的力量流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