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破风声响起,太久没有运动的何星看到了攻击的到来却依然反应慢了一步。
漆黑藤蔓如刺枪般从走道的墙壁上穿透而出,何星没有及时刹住脚步,被横向伸出的藤蔓割破了鼻梁。
强行止住的上半身被下半身的惯性带着打滑失衡,何星直接仰面摔倒在了菌毯之上。而令她开始感到绝望的是她感到有什么坚硬粗糙的东西捆住了自己的双手双腿,同时视野开始倒转。
倒转的视野里,先前穿透墙壁攻击自己的藤蔓回缩,旁边的墙壁被一个扭曲的人形撞破。
树人?花妖?人?植物?
很难准确地形容何星视野里正在“移动”的东西。
巨大的曼珠沙华在顶部绽放,其下却不是花叶的枝干,而是盘卷的藤蔓,这些粗糙如树干般的藤互相缠绕构成了类似人体的形状,能明显地从它更纤细的“腰”区分出它的上下半身。
而它又有着功能区分明确的“手”与“足”,回缩的藤蔓刺枪正是其手部,在菌毯上起落,不断重复着生长和中断来移动的正是其足部。
完全舍弃了“触手”的优势,固执地以人形进行活动。
“唔...自然妖精,这种程度的化生,果然失控了吗?”
“唔!”捆在脚踝的藤蔓骤然紧缩,带来了疼痛。
倒吊的视野里阴影在放大,花人不止一个,而随着前方花人抬起“右手”,何星从没有面孔的自然精灵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前后两道破空声响起。
藤蔓刺枪在视野中放大,何星的瞳孔在缩小。
死亡迫近的过程中,何星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尖叫出声。
“啊!!!”
“砰!/砰!”几乎是重叠的两声枪响在走道中轰鸣,直接盖过了何星那有着不小分贝的尖叫。
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是一股失重感。
“接待员小姐,不是言灵系的话,尖叫是不能杀死敌人的。”
少年的声音在防毒面具的阻隔下也足够有辨识度,何星趴在地上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变回原本冷静平淡的态度。
“但是能让有能力救你的人发现你。”
“好像也是。”
将问我把黑色的蟒蛇左轮插回枪套,身旁是两具碎成几块的焦黑植物块。
“呢?她是跟你在一起的吧。”
“你来得正好,我们得快点了。”
何星利落地掰开脚上和手上的藤蔓起身,“这一切很可能就是针对那孩子的,我和她被转移进来之后她直接消失了。我怀疑她被空间转移走了。”
“天命会的「魔术师」?”面具下将问我眉头深皱,他还记得那个构筑者耍了自己一次。
“是的,空间转移很危险,可能会因为转移直接受到生命威胁。”
“该怎么做。”深呼吸一口气,将问我压下内心的急躁。
当事情足够糟糕和突然的时候,更需要冷静来提高效率。
“找到出口!不论天命会想做什么,都一定要先出去,受限于始源之地的精神因素,空间转移可以把人从现实垃到始源之地里,但不能反过来。边界的出口和核心地带的出口,一般都会是始源之地里比较显眼的标志性地点。”
“好。”
少年想了想,直接走向窗口,挥刀直刺击碎加厚的玻璃与何星一同跃出。
何星认为敌人选择拖她们进始源之地而不是直接动手一定是还需要对做些什么,一切还有机会挽救。
虽然她多少误会了敌人的身份和目的,但确实如此。
“怎么样,看到有哪里像是明显的‘出口’吗?”晚一步跳下来的何星询问站立不动的将问我。
“不用找了。应该只有一个出口,多半就是核心的那个。”
顺着将问我的目光,何星看见了极为夸张的一幕。
暗红色天幕阴沉,本该是尽是高楼大厦林立的东京城凭空出现了一座“巨山”。
巨型的藤蔓和树根已经没有区别,往上延伸的藤蔓群如同树干通向天际,螺旋着扭曲着到了天上又如花开般延展向外变成成无数针刺,如树的“枝杈”般刺破了天空。
是真的“刺破”。
天幕像是玻璃一般被无数根枝杈穿透,蛛网般的裂痕布满了那片天空。而枝杈最密集最集中的中间部分,早已被刺出了一个“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