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数声轻微地枪响。
但将问我已经不在意了,松开怀抱看向了怀中的女孩,数颗子弹被透明的防御术式「结界」卡在半空,不得寸进分毫。
“我在。”
“哥哥...”右眼恍动,充满着担心。
“已经没事了,待会就可以回家了。但现在你要闭上眼睛一会儿,我不想你看到不好的东西。”
阖上双眼,只是手中抓着将问我手臂的力度更用力了一些。
“好,我听哥哥的。”
将问我没有动,只是重新抱紧女孩护在怀里,紧盯着四周防止进一步的袭击,同时等待着老白把敌人处理干净。
大概五分钟后。
随着镇暴小队的包围与老白的又一次出现,将问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毛巾,还有伞。”
“啊?”靠近的老白刚想问些什么,不曾想将问我抢先开口。
“我说毛巾和伞!你想要这孩子继续淋雨吗?!”
“哦哦!马上来!”
老白很快反应过来,很快伞被撑起,厚实的吸水毛巾也披在了女孩身上。
“回去再说。”
“行。”
异管局二楼病房,还是将问我曾经躺的那一间。
只不过在床上的人却换了个人,轮到将问我站在病床旁眉头紧皱。
“这已经不止是发烧或是感冒的症状了。”
“我知道。”
床沿已经被将问我抓握得凹陷。
这淋的一场雨以及承受的速度压力像是压倒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为将问我揭开了身份来源的谜底。
身体内的细胞正在以远超常人十数倍的速度衰竭和老化,而且明显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照这个速度,再过不久她就会步入逐渐丧失身体机能的阶段。
算算时间,大概就是将问我捡到她之后不久。如果不是今天第二次检查,恐怕要等到她明确地出现无力褪色脏器衰竭等并发症状的时候,将问我才能发现她身体内的变化。
老白站在将问我的身后,“这有点像是基因崩溃。”
“.....我知道。”
将问我沉默片刻,有些艰难地回复道。
“发现问题就不能装作没看见。”
少年摇了摇头,自嘲的轻笑:“结果我还是在欺骗自己。又一次侥幸,只是为了不想让麻烦发生。”
“但它实际上已经发生了。”
白烈接过话语,又看了一眼戴着呼吸机的,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过一会儿跟我说说吧。”
门被带上。
徒留下少年。
将问我不相信巧合,但他可以欺骗自己这是巧合。
那天晚上,从一开始将问我就怀疑就是克隆人,但那一包递到自己手上的果冻,还有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时候的眼里那份浑浊中的清澈。
让将问我产生了侥幸。
“可能就是X先生项目的重要试验品。”
这个念头在一开始就被他雪藏在心底,不愿正视。
正视它也许可以再一次抓到天命会的踪迹,也许可以找到X先生向他报被计算的仇,也许可以顺带着解救这“项目”背后的更多受害者。
可代价一定是会成为一份被使用的工具,被逼迫,被驱使。
也许最后结果也能惠及,救下她的“姐姐”,甚至利用其克隆技术解决克隆身体本身可能存在的隐患。
但这些都只是也许。
这份“可能性”是需要拿可能获得正常生活的另一份“可能性”来换的。
往前一步,在X先生被捉拿前都会落入到官方的视野中,更何况帝枢院内部还有与X先生有所合作的另一个的自己的“父亲”。
退一步,借着阙罗女儿之事无人知晓藏住她,如果她的身体没事,那就算任性一点让真的成为自己的妹妹也不是不行。
将问我心软了,他想起来那个圆月之下死去的女孩。
林梓楠和都是不过一般大小的女孩,也同样的乖巧。
而逐渐变得正常和灵动的也让将问我对其更加乐观。或许X先生的克隆技术是真正突破了的克隆技术,已经是崭新的,健康完整的一个人了。
但是没用如果。
更没有侥幸。
灵能者若是欺骗自己,往往就要相应的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