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我延缓了动作,纽特不解地看着我。那些碎发悄悄逃跑了,露出他快乐、朦胧的双眼。
“我们跑吧,纽特。”我说,“我们离开这里。”
我们在树荫下,我们在黑湖边。寂静是一种液体,和月光混合在一起倾泻到我的身上。
“我有些晕乎乎的……”纽特说,“我们跳得太快了——”
我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到底是如何运转的?我竟然也快乐得发晕——梅林啊,哪怕狄俄尼索斯喝下那些葡萄酒,醉人的力量也不及此时我的一半。而我分明滴酒未沾。
这充满爱神低语的天地、这把我和其他人分离,我们被单独选中的实现愿望的语言。奥林匹斯山上也镌刻着你的名字。
请亲吻它,克蕾娅。你知道机不可失,你知道你愿比任何别人未曾有的亲密向他而去。你知道每个夜晚来临,当你连续打开,又闭上的书本,在它们之中寻找你早已获得启示的东西;你不曾等待;当你的热诚追逐着他,总被更不可思议的温度所取代。
一切感觉都是无穷尽的存在。
请亲吻他,克蕾娅。你知道你灵魂中的过人之处,正在于它更热烈些。
我踮起脚,不由自主的——
处心积虑的。
我一刻也不曾将目光从纽特脸上挪开。
一只画眉鸟停在纽特的肩上,我感到纽特突然间变得僵硬,他睁大了眼睛。
我像发烧的病人,手握装满冰水的杯子。我知道我应静待,可我手中的是甘美的杯子,我喝下的水是那么沁凉,发烧的热度却又使我那样枯焦。
我在亲吻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