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所说的句句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理智告诉我,她说得百分之百正确,可是那个恶劣又怯弱的恶魔小人正戳着我的脊梁骨偷偷嘲笑我。
她越是奚弄,我越是不敢开口。
“嘿。”我们停在礼堂前厅,对上正前方的学院沙漏,我说,“让我先在这儿准备一下。”
“嗨,午安,纽特。你吃午餐了吗?没有?吃了?好吧——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吗,这和上次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呃,在于它的意义——上次我什么没有察觉到,这次我的目的很明显——我认为我们时间充裕的话甚至可以帕笛芙夫人茶馆坐坐。”
“帕笛芙夫人茶馆?——克蕾娅,连我都不会去那儿!”凯西语气夸张,叫我的时候差点破了音,“光是看看门口那些俗气的蕾丝花边,就可以窥见内部的布局——充满了过时的怀春情节。我搞不懂怎么会有情侣们愿意去那儿坐?”
凯西对帕笛芙夫人茶馆有着巨大的成见,或许是因为她敏锐的时尚感知度,对巫师界潮流的紧追不舍——她完全不能理解帕笛芙夫人一年四季都要让自己那个狭小局促的茶馆装饰满沉重繁复的蕾丝花边的行为。
“这可不像你呀,克蕾娅。”凯西抱着手,嘴边浮现出一起若有若无的微笑,“你都敢直接坐到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去——还不能鼓起勇气邀请纽特和你一起去霍格莫德来场浪漫的约会吗?”
“那不一样。”我说,“要是我不知道莉塔已经问过纽特——”
“说得好像告诉你是我的错。”凯西推着我往礼堂里走,“我不过是想让你抓紧机会,就像我们之前说的——你不会想看见纽特和其他人并肩。”
我就这样半推半就被凯西带进了礼堂,成群的猫头鹰从日光闪烁的天花板下俯身而过,其中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头鹰跌跌撞撞从我们身旁飞过,它的翅膀掠过我袍子的边缘,差点就折在我的肩膀下。
我惊诧地回头,那只猫头鹰摇摇晃晃地飞到了韦斯莱面前,抖擞它的羽毛,等待韦斯莱给它一些夸奖。
韦斯莱的雪枭亲昵地贴上他的脸,红与白的对比是如此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