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溪出来后,只过了两三天,便继续回到地里开始耕作了起来,听着身旁那大姨大妈的撩谁,他粗略的判断,自己可能被关了一周左右。
而这一周,乃至之后的三个月,她都没有再见过李姝予一面,甚至任何消息也没听到过,她的痕迹,像是被纸上的铅笔印一般,被轻轻地擦去,洁白如新。
直到,第四个月。
何溪的房间在院子很角落的位置,而房间外面堆满了杂物,毕竟干活的东西,放在身边,总归是没那么累的。
由于那对父子那只要心情稍有不顺,便过来接受一阵毒打的何溪,睡的向来就浅。
夜晚很寂静,寂静到能清楚的听到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中,风都似乎有了形状。
“哒,哒,哒。”十分有节奏的三声石子敲响木窗的声音,显得格格不入。而那三声后,又接了两声。
这是李姝予从小与她设定的暗号。
而听到这个声音的她,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而这,也只是那年复一年养成的习惯之一罢了。
何溪走到门口,愣了几秒,她怕是自己的这么多天思念的错觉罢了,直到深呼吸后做足了心里准备后才将门推开。
她向从前一样,打开门绕到窗边的矮栅栏前,而这一次,并不是错觉,那个好久不见人,此刻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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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李姝予却不像往日那般活泼,身上的衣裳穿的也单薄得很。在月光下,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加苍白,她的嘴唇也不复没有往日那般红润,一股浓浓地疲惫感笼罩了她的全身,像是一颗蒙了尘的明珠一样。
大概这段时间,她过的也不好。
何溪看到她这副样子,好想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好想伸出手抱住她.....可她的身体却不似从前,并未前进一步,而是僵在原地。
她有些生疏的问道:“姝予,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李姝予抿了抿唇,像是有些纠结,但还是垂眸开口道:“我,七日后要嫁人了。是家里人安排的,我想....”
她的眼眶泛红,向之前那样,下定了决心一般,“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我想你和我一起走,我不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何况他与我父亲一般年纪。”
“何溪,我们私奔吧。我喜欢你,我们以后一直生活在一起好不好?你不是也想逃离这生活吗?”
李姝予隔着矮栅栏急切的抓住何溪的手。
她就这样急切又直白的盯着何溪,眼中的感情似乎要满溢出来一般,可这份感情,似乎却像纸糊一般,一捅便破碎了。
但眼里那潋滟的水光,好似何溪是决定她命运的关键一般,像是回答了什么,此刻的她就会万劫不复一般。
何溪呆愣在了原地,这些天的经历,让她下意识的想拒绝,可话说到嘴边,却连嘴唇都动不了。
她,甚至不想抽回被握住的手。
啊.....是这样啊。这些天的思念,不是早就告诉过她心里真实的答案了吗?
良久,她的嘴角微微颤抖,“我答应你,我和你走。我们两个,以后永远永远在一起。”
李姝予握住她的手激动到指尖泛白,这个回答无疑让她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我们三天后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走,我们往北走,去北上的镇子生活!那边比这里要富裕很多……女子在外也有更多机会。”
李姝予罕见的结巴了起来,“我在,我们之前经常玩耍的河边等你,你一定要来喔!”
何溪点头如捣蒜,大概夜色实在是太晚了,李姝予只好依依不舍的告别,毕竟她从她的高宅大院溜出来实属不易,如果在外面呆久了很容易被发现。
一但被发现,接下来,便再也跑不出去了,可到时候,她们两个瘦弱的女人却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逃出去。
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可有了这份期盼,何溪这几日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希望”。
美好的祝愿充斥着她们的心灵,只要她们离开后这个吃人的地方,她就不用再过这样任人打骂的日子了,她不用被当做家庭的血包了,她能和她相爱的人离开这里了。
她感觉这几天,她就连干活都卖力了许多。
有了盼头,这三天比她这辈子过的每一天都要快。
三日后,何溪如约到达了她们约定的地点。
她看着平静河面,以及月亮在水中的倒影,她竟有些雀跃的哼起了小曲。
时间在慢慢流逝,虽说早就已经过了她们彼此约定的时间,而何溪在等待中早已两腿发酸,可她依旧不敢坐下休息。
她怕姝予看不到她。
天寒露重,何溪捶打着有些僵硬的腿,虽然她一直在给自己洗脑,“姝予可能因为什么事情来迟了,也许是被发现了,导致时间拖延了。她一定会来的,我相信她。”
但尽管如此,一颗名为不安的种子在她心里播种了下来,只是一瞬便发芽了,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一些不好的想法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诞生,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心跳便变得的十分快,就在这时,在何溪的周围突然漫起了一团黑绿的雾气。
只见那雾气慢慢地凝聚成一根细线,往森林中延伸,像是在引导她一样。
何溪吞咽着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可她下意识地便跟着这根奇怪又虚无的线走。
而每走一步,往森林中前进一步,那根线的颜色就越来越清晰,而她的脚下,似乎弥漫出一些奇怪的东西。
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突然涌入了何溪的鼻间,只感觉在这黑暗的森林中,似乎堆满了白骨一般。
在黑暗中,一丝光亮都十分明显。更何况……
何溪看见森林中有什么东西十分明亮,似乎在跳跃着……是火苗吗?她奋力的跑过去剥开层层树叶,离那光源越来越近。
但,不安却没有消减半分,反而越来越浓烈。
而渐渐的,何溪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男人的嬉笑怒骂声,还有一些虚弱的呜咽声……
何溪的脚步有些颤抖,火光越来越明显,但她却迟迟不敢剥开最后一层树叶。
她怕,她也不知道怕什么……
那呜咽声越发明显,是何溪脑海里那熟悉的声音。
她大脑里的那根脆弱的弦绷断了。
何溪颤抖地扒开了最后一层树叶,映入眼帘的画面,化为了一根尖锐的锥子,直直插入了她的心中。
小主,
只见树叶后的那些男人,高矮胖瘦都有,但唯一相同的就是裸露的身体,狰狞的笑容,而躺在地下的同样是一个裸露身体的人,只不过那却是个女人。
女人的手脚都被捆了起来,四处的污泥和水渍让她看的狼狈极了,看不清楚样子,而她洁白的身体有着许多伤口和淤青,尤其是身下的那一摊鲜艳的血十分刺眼,细细看去,那合不拢的口里,还不停的流着鲜血。
想都不用想,这女子在先前肯定遭受了十分非人的虐待。
可即便是这般,那女子依旧挣扎的厉害,而此刻那胖子像是被蒙蔽了心智一样,可就是这死命地挣扎,却让身上的胖子像是失了心智,恼羞成怒般,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
那女子的头被打偏一边,脸上的鲜血直流。
“臭婊子,大爷赏赐你的,你不谢恩就算了,好反抗?你配吗?还是我伺候你没有刚刚那几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