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面色淡然,直视着黑衣人,轻声道,“为什么是临湍?”
如果是看到她最害怕的事,她的执念,不应当只是临湍。
绝对不止是临湍。
堕神看着林渡,这人的确很聪明,在意识到在吸取灵韵之后就不再反抗,也不再出招,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完全不想让他受益。
但可惜,聪明过了头。
死到临头还想要套话。
他并未答话,也没有和林渡辩论的心思,抬手向后苍攻击而去。
既然林渡不肯成为中间介质,那就逼得她动手为止。
后苍抬剑,举步维艰,竭力应对,却没有一道剑气给对方带来实质性的伤害,昔日剑下众生平等,今日却被规矩的规则拉得无法抬起,更无法落到他瞄准的正确位置。
林渡见人不答,也没指望它说出什么正经话,“无所谓,反正你别想激怒我,也别想暗示他。”
她甚至就地坐了下来,在一片冰山雪地里,连衣袍都懒得撩起,歪着头,看着后苍和堕神缠斗。
这态度太自然了,自然到后苍都怀疑正在被吸收灵韵的人不是林渡。
他先是气极,接连被打趴在地,鲜血将手掌和剑柄冻得结实,内外伤口将白衣染上了不该有的突兀颜色。
那向来冷淡无情的谪仙此刻也成了被反复碾压的蚂蚱,在昏黑里不断起身,挥剑,又被规则反复碾压戏弄。
“我说,师兄,你行不行啊,就这,还无相境?太上忘情道?刚出生的孩子,没开智的妖兽,面对那些没有习得的规则,会在意吗?”
林渡握着一把丹药,生生当成了瓜子在磕,一口一个,消耗掉就立刻磕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