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宫中,参儿一见到瑲玹就要抱,顶着脑袋瓜上稀稀拉拉的几根毛发;晴儿也是一副委屈巴巴、欲说还休的可怜模样。
“晴儿给舅舅请安。”晴儿软糯,恭整的跪在地上,实实在在的给瑲玹磕了一个头。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此委屈?”瑲玹看着小人儿泪光盈盈的样子只觉十分好笑,很想看看这一家子的心眼子又准备如何。
参儿坐在瑲玹怀中,闪着含泪的大眼睛,摇了摇瑲玹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哟,参儿的头发怎么都没了?”瑲玹笑问。
“坏孩子拔了,坏孩子抓参儿、推晴儿,还打了环儿。”
也不知是不是跟小为一起待久了,参儿也学会了满嘴跑火车,头发明明是他自己薅给蛇妖了,现在说是那几个孩子拔的,而环儿也是和对方对打,谁吃亏更多也并不好说。
果然瑲玹皱了皱眉头,嘴角不经意的撇了一下,招手唤来了潇潇。
在轵邑城内公然抢参儿,想来一般的氏族并不会如此唐突,而普通百姓也不敢,不知是哪里来了个不长眼的旁系。
“舅舅,是岳梁的孙儿。前日三个孩儿独自在城中的甜食铺吃糖水,遇到了一群贵族孩子,那边要抢参儿就打了起来。本来小孩打架也没什么,但是参儿说他留了好久的头发要献给舅舅的,现在全拔没了。”
瑲玹垂首看着怀里的孩子,柔声问道:“是这样吗?”
“是的。长这么长了,留了好久。”参儿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手比划着。
瑲玹的心暖了一下,这一家人竟时刻将他放在心里。
“自我登基之后,德炎、岳梁他们大部分时间都留在西炎城,这次是来辰荣山看望爷爷,想来他们的子弟并不认识晴儿、环儿。”
“潇潇,你且亲自下山一趟,让岳梁带着孩子们来紫金宫觐见。”
潇潇领命而去,而瑲玹趁着空档回寝殿换上了觐见大臣的朝服,一身烫金边黑袍,外加黑玉发冠,衬得他的皮肤格外白皙。
“舅舅,这身衣服衬得你真威严。”小为由衷的赞赏道。
“是吗?是衣服威严,不是我威严?”瑲玹笑着打趣。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瑲玹又问了一下小夭的近况,听说小夭和璟丢下孩子失踪了,也是忍不住的皱眉。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岳梁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儿就跪在了紫金宫内殿,向瑲玹恭敬的行着礼。
前日叫嚣着要擒捕参儿的男孩就在其中,是岳梁的嫡长孙,叫“西炎琅”。
此刻参儿坐在瑲玹的怀中,小为抱着晴儿坐在瑲玹下首,笑意盈盈的瞧着岳梁一干人等。
岳梁瞧着瑲玹的笑容心中直犯怵,心下细细思量仿佛也并无不妥,但是身后跪着的琅已经抖成了筛子。
“岳梁,多年未见,你的子孙后代当真出息了。”瑲玹笑意盈盈的说道,也不召唤几人起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