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事我们无法预料,若今后的雍夏再起战事,苦的还是百姓,届时或许西戎人和胡人亦会趁虚而入。”
“我们汉人与他们性情观念截然不同,难以共存,到时天下大乱,国将不国,还谈什么雍人夏人。”
“是以凌想同南枭王说的是,凌愿向夏兆俯首称臣,但求南北能够一统,合两国为一国,瀚江南北再无战火,成百年昌平之世。”
邱瑾瑜回望着她面具之下深邃的黑眸,印象中那个对着他笑得俏丽,精灵如小狐的女子,同眼前这个挺拔而立,超然若白鹤的公子渐渐重合。
她是真的站上了顶峰,也只有看尽了群山云海,才能蕴出这样的眼界与心胸。
只是她攀上顶峰的路,走得却是辛酸无比,无人帮衬。
邱瑾瑜暗暗握紧了袖口下的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和无澜。
“你就那么笃定,把自家江山拱手让与我国陛下,能得着你想见到的和乐盛世?你身怀大才,难道就不想亲手塑一个你想见到的明日?”
玲珑有些情难自抑,家国之情,儿女之情,她与邱瑾瑜之间的复杂情感早已彻底纠葛在一起,再难分得清了。
“我信你。”
“你认定的人,错不了。”
日光射在邱瑾瑜那双琥珀眸子上,亮得夺目,玲珑自知方才这句话说得有些出格,撇开了头又道。
“凌如此做,也是有条件的。”
邱瑾瑜咽了咽喉头。
“你说。”
“东海近年频频出现海寇,我带兵驻守沿海一带已有一段时日,察觉出这些海寇来头并不简单。”
“我想向夏兆借水师一用,彻底平了东海之患。”
邱瑾瑜闻言,反倒松了一口气。
“既然往后要成一家人,就不必再说两家话,待本王班师回朝,向陛下禀明诸事,想来他也不会不允的。”
玲珑把心中的话吐尽,也松了松心神,向邱瑾瑜做了一礼。
“如此,此事便托付给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