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大小官员齐聚营地邱瑾瑜的帐中,听他事无巨细的安排灾后事,玲珑方处理好把伤员病患送回城中救治一事,想着入邱瑾瑜的帐子倒杯茶水喝,见着内里一屋子的人愣了愣。
“不知诸位大人在此商议,是我想入内来饮杯茶水,唐突了。”
众人向玲珑见礼,邱瑾瑜摆摆手:“无妨,你且喝你的,不碍事。”
玲珑倒了茶水小口润着喉咙,边喝边听着他们说话。
定安是块宝地,长兄如父,况且邱瑾瑜的确是又当爹又当哥的把龙椅上那位带大,予亲兄的封地自然是最最安逸的。
只是此番发了水患,一朝被蛇咬,大伙似是也怕了,正七嘴八舌的说着往后当如何防汛。
邱瑾瑜亦赞同:“刚开春便发了大水,今年的梅雨季若来了,还不知会不会再涝,未雨绸缪确是重中之重,我们不能因着定安往年风调雨顺,就轻视了这些天灾。”
众官员深以为然,纷纷附和各抒己见。
玲珑听得心焦,觉着他们啰哩吧嗦说了一大堆,却都是些效仿前史的老办法,实际上并不适用于此。
“妾身在泪悬河畔看着王爷带大伙救灾,也有数日了,倒是看出些门道,不知王爷与诸位大人可愿一闻?”
邱瑾瑜素来知晓玲珑心思灵巧,于治邦、官场上诸事都颇有自己见地,却从未想到她竟还懂治水。
许知州等人也颇为惊诧,虽然从没听闻过女子能参议这些事,但经历了治疟、洪涝之后,大伙也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年少的王妃。
见王爷盯着王妃看得眼睛发直,许知州轻咳一声。
“愿闻王妃高见。”
玲珑放下水碗,走到众人面前,大伙自动自觉给她让开了路。
玲珑在邱瑾瑜身侧站定,看了一会儿桌上的地图,指尖按上了图上泪悬河上游的位置。
“诸位大人请看,泪悬河发源于西边的页山,水道平直,水质清澈,确是适宜灌溉、航运、水利发展的一条宝川。”
“但若赶上像今年这样的大雨,这如一字长蛇般的河道也成了弊端。”
“河道不堪大水通行,势必要涌上岸堤,此次我们在沿岸用沙袋垒高了岸堤,也才将将堪够叫洪水通过,若是我们来时那日暴雨再多下半日,怕是岸堤必被冲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