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不大,房子零零落落,村民的房子大多是土坯房,木格子窗的老房子,墙破瓦旧木松,屋檐松动的瓦片在风中随时会抖落下来,也有新建的青砖筒瓦起脊,这是新农村建设的象征。
一户新房贴着对联,左边写的是:“日子红火生活美欢乐祥和。”右边写的是:“顺心如意喜盈门吉星高照。”大门上的两张门神贴画古旧,还覆贴了一个大大的“囍”字,遮住了半个门神。
大部分的房前屋后都种着树,若是春天到了,一定会开满杏花桃花梨花,现在是冬天,色调是单一的黄土,落叶,麦草垛、房顶的烟窗,还残留着积雪。冬村不似春般娇嫩、不似夏般苍翠、不似秋般绚烂,它是沉静、庄重、含蓄的。
大多人家都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内柴堆在屋檐下,停放着农用三轮车,条件好的还有小车和以摩托车。
我看到刘老汉家却是例外,老房子屋顶乌黑发亮,结实的墙体全是泥土打成的,门与窗户陈旧简陋,摔碎的瓦片,断折的枯枝,在院后散落一地。
刘老汉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家里养了几只鸡,鸡下的蛋白家舍不得吃,收起来定期卖给我,秋天收了核桃,初冬收了柿子,也不忘了送给我一筐。
刘老汉也是一个非常贫穷的人,70岁了还到处打工,村上修路他就是修路工,别人家建房子他就是建筑工,100多斤的水泥袋子,他一个人也能扛得动。即便生治如此艰苦,他依旧热爱这个穷家,在院子里种了几株花,长得特别茂盛,我就是看到他院子种的花才认识他的,那花一株生五枝,每枝长势接近房顶,繁花一朵挨着一朵,把枝条裹得严严实实的,我看这花开的密实,向他讨要花的种子,讨教如何种好花?认识了他一家人。
通过一个农村贫苦人家养花的观察,我认定这家人喜欢生活中的琐碎与美好,会在每一个日升日落里,把日子过出滋味。因为人生就是在烟火里谋生,在诗意里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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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谋生的路上,人们匆匆忙忙,为生活而奔波,也期待着挣钱致富,接受蹉跎岁月的洗礼。
有时候,并不是我们不懂得美,而是岁月不饶人,沧桑之中,用一双无形之手,一路推着我们去接受苦难,看见无奈中的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既然走到这里了,我就进去和刘老汉打个招呼,进了院子,他家的院子没有围墙,是敞开的,最惹眼的还是那几棵半搂粗,比房顶还高的柿子树,即使到了冬天的小年,光秃秃的枝干上竟然还有几十个红灯笼一样熟透的柿子,好像那柿子不是为了食用,而是看景,成了冬日里一道靓丽风景。
院子里一墩风中凌乱的紫红大丽花已被霜风打蔫,房子各种杂树叶子快落光了,哗啦啦风过,空气中充溢着好闻的泥土的气息。院内谷物收获完毕之后剩下来的壳,凌乱地摆得到处都是。还有一垛高高耸起的金黄玉米,墙根儿一大片串串红已风干,放倒的门板上晾晒着红薯干、核桃和通红的柿子。
我在院子里咳嗽了几声,刘老汉从屋里出来,看见是我,热情的打招呼,请我到屋里喝口水。
我连忙说:不了!不了!下雪天一个人在屋里呆着无聊,我出来随便走走。
我对刘老汉称赞他的柿子树:这柿子树长得又高又大,我秋天到你家看这树上的柿子结的密的很吗,到现在还没吃完呀!是不是树太高够不着摘那些柿子,他说:那是特意给过冬的喜鹊和鸟留下的。我们这个村庄喜鹊特别多。
他这么一说,留在我心中的一个疑团终于解开了。这个村庄的喜鹊确实特别多,树上的鸟巢多,天上飞的喜鹊密密麻麻的,树林子和马路上都有成群的喜鹊,喜鹊这么多,春夏秋是不愁吃的,难的是不好好过冬,农村人善良,把树上的果子留一部分给鸟吃,才会有这么多的鸟能够安然过冬。
喜鹊是我们心里的吉祥鸟,哪怕是到现在,听到喜鹊喳喳的叫声都会心生喜悦,因为知道:喜鹊叫,喜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