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有人成为仆役弟子,也有人领了宗门发放的福利后离开宗门。
贺子枫刚刚自来熟地在客栈中拉了个十分健谈的男子,请他吃了些菜,又喝了一壶酒,便得到了这些信息。
他挠挠下巴,百无聊赖地埋头数着桌上的花生壳。
“一、二、三......”
至于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在楼下嘛,嗨,还不是秦大公子非要在房间里沐浴。
先前两人总是一人一个房间,倒是不知道秦西阁有这个洁癖的毛病。
而且,贺子枫分明在赶路途中便见他使用过些什么能洁净身体的法术,然而对方好似洁癖症发作,非说赶了半个月的路,要泡泡热水澡才舒服。
又说什么在山里时就没人盯着他洗澡,不习惯旁边有人什么的,总之难伺候得紧。
“唔,洗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贺子枫不耐烦地低声咕哝道。
他打算等手中这堆花生壳数到五百时就上楼去,到时候不管秦西阁洗没洗好,自己也要进房间!
忽然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冷漠的妻子踹出房门的可怜丈夫是怎么回事。
咦,想起五大三粗的秦西阁妖娆地倚在门边叫着“官人~~~”的场景,贺子枫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恨恨地摇摇脑袋,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出脑子。
正在愣神间,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从天而降,两根手指微微屈起,指节轻轻敲击在桌面上。
桌面发出“咚咚咚”三声清脆的敲击。
一道清朗的男声随即响起:
“这位公子,不知是否方便拼个桌。”
贺子枫本想拒绝,然而抬头看见的就是对方一张温和精致的脸,此刻正笑得和煦粲然,一双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这人一身月白衣衫,在不强的光线下,周身仿佛散发着光晕。
以这人的衣着打扮和行为举止观之,像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贺子枫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周围的桌子不知什么时候竟都已坐满了人。
想想自己反正也已经吃了个饱,再坐片刻便也上去了。于是他挠挠头,对那男子道:“请便。”
那男子依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