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冒了满身的冷汗。
他一下闭了眼睛。
可这次,他再也睡不着了。
做了那次噩梦后,他彻底失去了睡眠的欲望,每天只是僵硬地躺在床上,时而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时而闭上眼睛,只要有一点困意便狠狠地将自己掐醒。
他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那些蛇和那个孩子的画面就会如潮水般涌来。
让他浑身感受到一种滑腻腻的爬行感。
尽管他反复确认自己身上并无异物。
陈景起来洗澡。
他可以不吃饭,但是一天下来不能不洗澡。
多的时候,他一天要洗十几二十次。
陈景拿起沐浴球,往自己身上搓了去。
一下又一下,要把皮给搓烂了。
太闷了。
浴室太闷了。
他要透透气。
陈景踮脚去开窗。
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他一下倒地。
睁眼。
段津延当着他的面,把手中端着饭的盘子,“啪”的一下摔到了地板上。
碎片四溅。
“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你想找死?”
好吵。
什么声音这么吵。
陈景转动了下眼珠,他将视线转到了段津延那张阴沉的脸上,试图去聚焦。
恢复意识后,他才哑着嗓子说,“我不吃。”
“好。”
段津延冷冷地说,“你不吃饭的话,那把营养液也停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多有骨气。”
段津延摔门走了。
到了很晚的时候,陈景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他从床上爬了下去,去吃地上撒了一地的食物。
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
陈景又开始想。
想应小辉。
想着成人高考的事情。
应小辉还好吗?
勤深去找应小辉,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了吗?
应小辉的酒店,现在被解封了吗?
应该照常开了吧。
这样想想,一切好像都好转了起来。
还有,成人高考...
什么时候成人高考?
现在是几月几号来着?
管家怎么还不来给他送高考复习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