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子芩心不在焉地回应道,脑中回响着李承德方才口中的重要信息,问道:“你方才说,太孙殿下为了我舍弃皇位、以命犯险,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李承德有些意外,继而又恍然大悟地呼了口气,感叹道:“我就说像你们这般的情谊着实罕见吧。什么事都只是默默地做,却死活藏着掖着都不说。”
接下来,李承德将皇太孙李承宗之前假死禅位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了程子芩听,从听到李承宗自导自演落水开始,程子芩的视线就再也无法保持清晰了。她竟不知,原来李承宗曾经为他做了如此大的牺牲,可她却在之前品尝到爱情的苦痛时第一时间想要反悔和逃避。他待她如此,她又怎能如此待他呢?一时间,心痛和自责交织在一起用力挤压着程子芩的心脏,在李承宗飞蛾扑火般的为爱痴狂面前,她有些汗颜了。
“皇嫂!”程子芩正沉浸在悲伤中,李承道忽然夹了脚马腹追了上来。
程子芩立马快速擦拭了下眼睛,转过头对着李承道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
“怎么了,这是?”李承道疑惑地看看程子芩微微发红的眼皮,又转过头看向李承德质问道:“三弟,是不是你的要价太高了?你趁着长兄不在欺负长嫂可不行!”
“我……”李承德无语地摇了摇头,气呼呼地把头转向一边,“我的开价公平合理,待会儿见到铺子就知道了。”
程子芩随即浅笑出声,她看着追上来的李承道问道:“承道贤弟追上来,可是有事?”
“哦。”李承道下巴一扬,指了指前面醴泉坊的方向,提议道:“西市要等午时才开市,不如我们先去醴泉坊逛逛,也好带阿真熟悉熟悉长安的美食。”
哈,看来李承道十分待见野辞真这个草原姑娘,不然也不会主动用“陪吃陪喝”如此高规格的礼遇来照顾她这位太孙别院的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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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程子芩应道,转过头朝着野辞真笑着说:“今日托承道贤弟的福,咱们有口福了。”
“甚好!”野辞真笑道,也夹了下马腹追赶上来。
“你的马骑得真不错!”李承道忍不住夸奖道,一脸崇拜的样子。
程子芩和野辞真相视一笑。作为一个自小在草原上长大的游牧民族的姑娘,野辞真骑马的技术何止是不错。也就李承道这张小甜嘴巴巴的最会夸人了。
不一会儿,程子芩一行四人便抵达了醴泉坊的南门。程子芩看了眼对面西市的北门,确实坊门还紧闭着,而反观醴泉坊这边却早已经人声鼎沸了。其实,如果不开洁齿肆的话,在醴泉坊内开一家特色茶点铺子或者规模小一些的酒楼也是可以一试的,毕竟在当前的初唐盛世之下,税收仍以农税为主,尚无后世那些林林总总的各种专卖税、商税等苛捐杂税。只不过做餐饮不似日货经营那般简单,打开门做生意,总要面对些三教九流之人,还要花不少精力在迎来送往之上,既不利于隐藏身份,又不似开个店铺卖卖齿刷、洁齿粉之类的那般单纯。所以,如非必要,程子芩还是选择搞搞日化买卖就行,她虽然颇有一身厨艺,但也不是必须要为了大唐的美食事业让自己燃烧得那么充分的。
“还是从‘老钱烙面’走起?”李承道驻好马,问道。
“你的地盘,你说了算。”程子芩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
李承道立马挺直胸脯,微微一昂下巴,领着众人轻车熟路地走进醴泉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