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程子芩安慰着金灵,还使劲儿地拽住她的手往马头上蹭了蹭,说:“你看,它多温顺。白马很通灵性的,你这么乖巧,它又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它不会欺负你的。”
“真的?”金灵将信将疑。
“真的。”程子芩斩钉截铁。正当金灵就快要相信的时候,白马忽然嘶鸣一声,甩了甩鬃毛,瞬间把金灵吓出了八丈远。唉,看来金灵真的是指望不就了。程子芩之好先叫来在三清殿里负责洒扫的侍人,先将白马牵去玄武门找禁军统领常何暂时托管。原本唐皇李渊准许她把马养在三清殿,她是十分欣喜的,虽然在宫中不能骑,但每天能看一看,摸一摸,也是可以过过干瘾的。奈何金灵这么害怕这个小可爱,她也实在是不能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所以为了金灵,她只有先委屈这位新朋友了。
“记得一定要交给常何将军本人,告诉他这是程司籍的‘白龙马’,它是有名字的。”程子芩认真地向侍人交代道,依依不舍将缰绳递到侍人手上。
“唉。”程子芩又长叹了口气,往右看看还躲在树后的金灵又往左看看逐渐远去的白龙马,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啊。
太极宫后宫甘露殿,唐皇李渊一如既往地坐在案几前批着奏章,程子芩坐在偏几前抓耳挠腮地编着传记。不仅要努力地编,她还得要防着点被李渊偷看到。万一再借给李承宗之前,先被李渊发现了端倪,岂不是之前的一切都白努力了。瞥见程子芩坐立难安的样子,李渊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怎么?垫上有虱子?”李渊没好气地说,惹得一旁的裴静噗嗤一笑。李渊又朝裴静翻了个白眼,自从程子芩来了之后,连裴静都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裴静,你去看看,程司籍今日到底在鼓捣些什么?”
“诺。”裴静说着便从李渊身边走向程子芩,程子芩心中一惊,赶紧将方才好不容易憋出了十几个字的《平阳公主论》啪的一声合上塞进了一堆籍册里。
“怎么?字还没有练好?”李渊放下手中的奏书,自从她来伴驾开始,他就要求她必须每日好好练字了,不然哪天要是被人发现大唐的司籍写了一手鸡爬狗挠般的字,那他这个唐朝天子的脸还能往哪儿搁啊。“你现在就去找褚遂良,传朕旨意,叫他做你的夫子,替朕看着你好好练字。”
“啊?”程子芩一声哀嚎,正准备要婉拒,忽然又想起如果她可以经常去修文馆拜师练字的话,那岂不是可以经常见到正在修撰晋史的师兄李淳风了。这个好,说不定找师兄帮忙,用不了两天,别说是一本《平阳公主论》了,就算是一整套《隋唐英雄传》苏木师兄也能帮她弄出来。
“谨诺。”程子芩赶紧拜谢道。这幅乖巧的样子倒是令李渊倍感意外。“臣这就去修文馆找褚夫子。”
说完便起身一溜烟地消失在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