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最落魄孤寂的时候,就连回想起从前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美好,在此刻都已经成了奢望。
叶景清温热的手掌就落在床沿上,温言畅眷恋着那份温度,随即缓缓握上:“我知道,最近几年,外面所有人都说我温言畅是个连骨子里都坏透了的人,可是清清,旁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我早在进来第一年就摸清了这里的地形,如果你愿意的话,等过两天我身体养好了些,我可以找机会越狱,我们离开这里,我不报仇了,温家的一切我都可以抛下,只要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起初的时候,若不是顾忌着自己的逃离会给叶景清造成麻烦,凭温言畅的能耐,区区一个看守所,又岂能困得住他?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的安静起来,叶景清的头侧着,俊朗的面容隐在阴影里,温言畅看不清他的神情。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时光犹如细沙般从指尖匆匆流逝。
温言畅也没有再多开口追问,就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人。
虽然他早已预测到了叶景清的回答,但他还是给足了叶景清思考的时间。
过了半晌,叶景清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沉闷,像是在压抑什么似的:“你我心里都清楚,你说的这些,我做不到的。”
温言畅眸中的光似是落日朝阳的余晖一般,逐渐暗淡,略带失落的眼神却依旧紧紧追随着叶景清。
“我是清楚,但我就是想再赌一次,不过目前来看,我是不可能赢了。也对,我这种恶贯满盈的人,哪里值得你为我抛下这大好的前程?”
他说话时的神情难免落寞,看的叶景清眉头松动了些许,他生怕自己再多待久些会忍不住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匆匆挣开温言畅的手,出言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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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温言畅苍白无力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清清,你以后......不用来看我了。”
他怕见的多了,就更难放手让叶景清离开了。
叶景清开门的动作一滞,眼眸微抬,无言了许久,终是没有回应。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关上,叶景清仰着头闭眸背靠在墙上,那只被温言畅握过的手似乎余温尚存,微微地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