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踱着步子从乐天身旁走过,靠近他的时候,乐天听见那人低低地说了一句:“原来小学霸都这么弱的吗?”
乐天本就不善于言辞,此刻更是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但是十几岁的孩子不懂得太多复杂的情感,他只知道那天有个不认识的人帮了他,所以他应该不是坏人,起码对他没有坏心。
隔天乐天去办公室帮老师忙的时候正巧碰见他,他的老师看起来好像很生气,说话的声音也很大,说出口的话不可避免地落进了乐天耳中,他似乎是在指责那人前天无故逃课的事情。
可站在老师面前的那人看起来并不像一个正在被老师批斗的学生,而是漫不经心地撑着桌角靠在桌边,仿佛事件的主角不是他一样。
他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叫乌黔。
后来几次的体育课,乐天每次都会在第一次遇到他的那个地方看见他,但他从来没让乌黔发现自己。
因为他发现,乌黔每次都躲在那个地方睡觉。
当时的乐天理解不了乌黔的这种叛逆的行为,所以他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不过在他眼里,乌黔是个好人。
直到有一次,他放学回家,准备拿着院长给自己的几块钱在路边买块糖吃,刚走近,就看见一个人影动作迅速地捞走了店主放在门口铁盒子里的一些零钱就离开了。
擦肩而过之际,他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乌黔。
那是偷。
是不对的。
乐天回过神来之际,回头望过去,路口哪里还有乌黔的身影?
后来,乐天特意守在乌黔经常出现那个角落等着他过来,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那人似乎就是偏偏躲着他似的,再也没出现过。
乐天再一次看到他,是在从学校回福利院的某条小巷子里,乌黔一脸阴沉地堵在巷口,沉声威逼着缩在巷子里的几个人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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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乌黔一脸阴翳的样子吓住了,直到那几人离开了,乌黔扭头才发现了愣在墙角边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