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小音响里还放着老旧的歌,陈多福抱起了吉他,含混着声音唱着跳着。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黄柯埋头吃饭。
胡大花就慢吞吞地和张靖聊天,偶尔给沉羽啸碗里放一只鸡腿,或者夹点菜。
沉羽啸努力吃着被夹满的碗。
其实她饭量一向不高。只是她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温馨又热闹的一场饭局,她不想辜负他们。
张靖伸手拿下了她的筷子,看她吃得鼓鼓囊囊的脸乐呵:“别着急吃撑了,待会闹完了还要吃一场呢。”
沉羽啸听话地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橙汁顺了顺肚子。
陈多福不满地喊:“老大你干啥拦着,你俩都还小,得多吃点知道不?太瘦了,太瘦了!”
胡大花翻白眼:“别…别听他的,长肉也不是个这……这么一次性的吃法,小心噎着。你们俩有空,空就过来,我天天给你们做,饭。每顿多吃点。”
黄柯眼巴巴地看着胡大花碗里剩下的半碗米饭:“大花姐……你吃不完给我吃吧。”
陈多福看他们不理他,撇了撇嘴,又嘶哑着声音唱:
“我怀念的,是无言感动……”
“我怀念的,是绝对炽热……”
在各种嗡鸣的声响里,在这充满了故事的背景音中,沉羽啸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飘起来了。
飘在一片看不清又摸不着的泡泡里。
轻得她有点想要流泪。
张靖酒喝了两口,就没再喝了,她还记得之后要把沉羽啸安全送回家去。
晚上十点多,陈多福醉倒在地,抱着他的吉他咕哝着什么,隐约还能听见什么“歌手”“比赛”。
黄柯把他的吉他拿出来放进包里,把陈多福背起来,胡大花把吉他包挂在了他臂弯里。
“我先送大哥回去。”
黄柯背着人一步一步回到了他们的出租屋里。把人安顿好,又回到纹身店收拾几个人造的垃圾。
沉羽啸最后还是吃撑了,张靖给她掰了几颗消食健胃片,然后拎起她的书包,递给她一件外套。
“套在校服外面吧,变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