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渎龙神看了一眼玉兔，明亮的眼睛暗淡了几分。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最终缓缓开口道：“可能一直对另一个心怀愧疚……如今这天雷也算是我……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玉兔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透着几分认真：“这还真像龙神大人的做派，不过，你是神仙，最应该明白生死轮回，人各有命。宿命这一说，你想逃也逃不掉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她本来就是思媛的一部分，顶替思媛渡雷劫，也算是合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没有渡雷劫，那么一开始就不可能有她，这，便是命！”

四渎龙神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当时是无法，现在这么做，虽然没有办法补偿什么，但是心里可以安稳点。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默默道：“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吧。”

……

四渎龙神回到地宫，正好思媛正赖在床榻上不起来，慵懒地平躺着，修长纤细的腿紧紧地压着柔软的锦被。看见他进来，并没有动，只是朝着四渎龙神张开双手，嘟着嘴巴，一副撒娇要抱抱的娇嗔模样。

四渎龙神看到思媛这个样子，神情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他单手撩袍坐在床边，伸手握住思媛的柔夷，手指摸索着她的手背，微微用力，将思媛从床榻上拉起来，一把拥在自己的怀里。

思媛顺势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在四渎龙神的肩窝里，一对白皙的、如同藕节的手臂也十分熟练地攀上他的脖子。不一会儿，思媛蹭了蹭，小声问道：“你去哪里了，我都等了好久！”

四渎龙神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耳边，轻声哄道：“去了一趟广寒宫！下次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思媛不知想起了什么，将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微微张唇，轻唤着四渎龙神的名字：“龙神大人……”

“龙神大人”，这个名字，原本是那些尊敬四渎龙神的人才会这般喊的，不过从思媛的嘴里喊出，又别有一番滋味。这道甜软的声音仿佛一块轻柔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四渎龙神的心脏，又好像一道香气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让他魂牵梦绕。

思媛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又紧了紧，哑声说道：“……刚才思媛梦见龙神大人被玉帝渡了雷劫，好像真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是四渎龙神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低下头，看着方才还带着笑意的水眸，现在竟然有些伤感，心中不禁自责起来。

四渎龙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手中微微用力，让思媛坐在他的腿上，自己也上了床榻。他的手指不断地描摹着思媛的脸颊，亲了亲她的嘴角，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宠溺，哄道：“只是做梦，没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思媛抿了抿唇，小声嘟囔着：“可是我感觉一点都不像是做梦！”

四渎龙神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思媛感觉到身边的温度，便也不再说什么，可是那个梦，真的是太真实了，现在的心口都还在隐隐地翻着痛！

“思媛……”四渎龙神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