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虢氏姐妹(一)

东洲往事 文火煮茶 1984 字 19天前

“我的天,这过的什么日子啊?”郑安雅惊得张大了嘴。

“这还只是早晨,”房如樨接着说,“早饭之后要洗碗收拾,然后是洗衣、择菜、准备午饭。午饭照例是要等长辈先吃的,通常丈夫和公公不在家吃,她就要等婆婆先吃完。”

“那吃完午饭就该准备晚饭了?”郑安雅问。

“是啊,等到晚餐结束,她才能坐下来歇一会儿,手里通常还要做针线活。”

“这得多累啊,她的夫家很穷吗?请不起仆人吗?”郑安雅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非也,当时她的夫家与娘家算是门当户对,之所以要她干这么多活是要让她‘适应为人妇的生活’,这是她婆婆的原话。”房如樨不禁叹道。

“什么‘适应’,狗屁!说白了不就是故意刁难人嘛。叔叔,这也是我最不明白的一点,她婆婆自己也是女人,年轻时候也做过儿媳妇吧?为什么做了婆婆之后还要为难儿媳妇?”

“原因很复杂,我也不是特别了解。王上,这不是重点。”

“那后来呢?”

“丈夫死后,公婆本就对她怀恨在心,父亲再一死,不仅仅是公婆,夫家的所有人眼看她没了依靠,都开始明目张胆地作践起她来。甚至有人与她的族内叔伯兄弟勾结,图谋虢太公的家产。虢仲靓明白,再这样下去,她早晚会被折磨死,家产也会落入他人手里。于是,就在回门吊丧的那天,她找个借口留下,迅速接管了家里的一切,将那些四散而去的掌柜、伙计和家仆们重新聚拢起来,将那些偷拿财物的奴仆伙计抓去报官。在她的努力下,绸缎庄重新开张,生意越做越红火……”

“没有人为难她吗?”郑安雅问。

“有,当然有了,那一年她才十八岁,一个没有父兄可依、也没有孩子的十八岁孤女,有的是人对她虎视眈眈。或许是她命不该绝,当时是永昌二十八年,正是南越国打败我国、声名远播的时候。她……”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了,瞟了郑安雅一眼。

郑安雅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叔叔只管说,我不生气。那会儿是我太飘了,回想起来,南越国是个不错的对手。”

“那我可说了啊,”房如樨笑道,“她父亲不是做绸缎起家的嘛,后来也做麻布,她就捐献了一大批布帛给朝廷做军服,得到了朝廷的表彰。如此一来,商户们都对她高看一眼,也不敢随便欺负她。”

“那她如何处理父亲的遗产呢?你方才不是说,已经出嫁的女儿不能继承父母的遗产?”

“那就是她高明的地方了。南越国的法律并没有规定外嫁女不能继承父母遗产,只是民间约定俗成地认为她们出嫁时已经将属于她们的那部分财产作为嫁妆带走,因此父母去世后家产通常全部由儿子继承。她父亲没有亲兄弟,只有一个妹妹是当地的县令夫人,她将遗产分成三份,一份给了姑姑,一份给姐姐,只留一份给自己。当然了,姑姑和姐姐分得的财产主要是绸缎庄的股份,那两位都要忙夫家的事,整个绸缎庄的经营权自然就落到了她的手里。不是没有远亲族人告她的状,但状纸递到县令手里就被驳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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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姑姑也是虢氏出嫁的女儿,如果县令判她不能继承父亲的遗产,那姑姑更不能继承兄弟的遗产了。县令夫妇白白得了那么大一份好处,肯定向着她说话。”郑安雅道。

她思虑片刻,又问道:“叔叔,你是说这个人有办法对付孤竹国?”

房如樨道:“此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