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他踩到了不少尸体的鲜血,忍不住啧了好几声,“烦死了,又得换鞋。”
“换个屁啊?”黎痕冷笑一声,“你总共都没几双鞋。”
“这倒也是。”西奥多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
紧接着,他就在黎痕的眉心、鼻子以及下巴上面分别点了三下。
手套上面沾染了粘液,但并没有像其他东西一般被腐蚀。
权肆看着眼前的景象,凤眸微眯,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而在他的身旁,忌的目光则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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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就好像这人要是离开他的视线半步,他就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事实也是的确如此。
和权肆分开的那几个小时里,他杀了数不清的鬼怪和玩家。
想见又见不到,他的心里烦躁不堪,而又有许多不识相的废物挡在面前。
忌并不知道,他的这种心理,在医学上被称呼为“分离焦虑症”。
他对于权肆的爱意早已潜移默化地刻入骨髓。
印得深刻。
一旦分开,就会发狂。
成为一个嗜血成性的魔王。
西奥多点了一共九下之后就摘了手套。
下一秒,眼前就发生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见那长相诡异丑恶的粘液怪竟慢慢褪去粘液,触手不断消失。
在短短半分钟里,他的身上就已经幻化成了人类才有的皮肤,而那容貌也变了。
一头利落的白色短发,典型的微分碎盖。
上身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裤。
他赤着脚,皮肤白得吓人。
视线向上看,是一张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右耳朵还缀着两枚白色的耳骨钉。
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在难以想象他是刚才那个丑恶到极点的怪物。
往那一站,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腕,锁骨的那一片区域,以及脚踝处,都有...
若隐若现的疤痕,这些疤痕错综复杂,不断交汇在一起,颜色有浅有深。
看起来分外恐怖。
“还是这样舒服。”黎痕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所以你有多种形态?”权肆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嗯嗯,”黎痕在他面前特别乖,倒是没有平时的锋芒和棱角,“一般都是人形态。”
“每天举行夜里的仪式就会变成怪物形态,但其实我不太喜欢那样子,丑得要死。”
“确实丑。”权肆语气淡淡。
黎痕:?
西奥多走到前台,也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就将屏幕上的歇业中改成了正在营业中。
他看了一眼地上血流成河的惨状,眉心微蹙,“你这还让我晚上怎么做生意?”
“我让小家伙们给你清理干净不就行了,”黎痕摸了摸白发,“要不你今天晚上别开门了?”
“……”他也不想开啊。
可是...
西奥多用余光扫了一眼那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的首领大人,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上面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如果他不照做,那他这店就不用做下去了。
黎痕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大人,您是不是很在乎那个金发小子?”
权肆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知怎么的,忌的神情更冷了。
权肆毫无所觉,可黎痕这个旁观者却瞧得真切。
感觉对方下一刻就能把他和西奥多两个人千刀万剐。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打了个寒颤,“那小子没在旅馆房间里,大概率是跑出去了。”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被带到咖啡馆了。
“你一直在监视我?”权肆往前走了几步。
他的眼里跳动着危险的光,唇角噙着的笑意却衬得他整个人更显惊艳漂亮。
下一瞬,只见寒芒乍现,一个匕首已经飞快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距离他的喉结不到五厘米,只要稍微手抖那么一下,就会立刻鲜血横流!
黎痕浑身一僵,低眸看了眼匕首,咧嘴笑了笑,“有话好好说嘛。”
他是少见的鲨鱼齿。
“好好说?”权肆喉咙间发出一声低笑,“如果换做是你,又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