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极懂眼色,捏着嗓子问道,“难不成,黄统领是寸步不离跟着流朱不成,能确保流朱所去之处,都瞧在眼里不成?”
黄一山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当然不是,宫中有规矩,他们做侍卫的,即便得令可在内院巡视行走,也只能在殿外伺候,非传召不得进内殿。
这话,显然便是想要堵住他的嘴。
见黄一山答不出来,颂芝娇笑道,“黄统领确是有决断,但这决断未必是周全的。”
黄一山听闻,不觉面色涨红。
华妃见状,更是不容黄一山有任何分辩,用手一指黄一山,怒道,“来人,将黄一山及今日值守咸福宫的众人带下去查问,另着人将流朱送入内狱,今日之事务必查问清楚。”
随着她的命令,一群侍卫迅速进殿,将黄一山带走,门外也是呼喊告饶声一片。
华妃的眼神冷漠,只端着杯茶似在细细品味,全然不在意眼前这一切。
安陵容心下着急,她知现下要动流朱,甄嬛必定要出手维护,这就难免要与华妃再生冲突。
想到这里,安陵容赶忙膝行上前,软声求道,“华妃娘娘,当时臣妾已请剪秋姑姑帮忙查验过,流朱身上并无行凶的器具,更何况,即便流朱未能洗脱嫌疑,也可送去内务府查问明白,届时若有明辨,再下狱不迟。”
华妃微微眯起双眸,轻蔑地瞥了一眼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可面上却极威严端庄,“安贵人,你入宫时日不久,自是不知道这些奴才们是惯会做事的。
他们见风驶舵,阿谀奉承,无非就是求得主子欢心,讨些赏赐。可是求荣心切,难免便要失了分寸。
你和莞贵人都是新贵得宠,这些奴才们自然是要巴结你们几分,那么行事之间若是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事,让今日咸福宫里的这些是非对错不能明断,岂不是也伤及了两位妹妹的清誉。”
华妃声音沉稳,黛眉微蹙,神色间满是不忍之色,似是在谆谆教导一个尚在懵懂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