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非是怕阿爹责罚她?她察觉左肩略有凉意,遂扯开中衣观瞧,被竹条击打过的伤处散发着阵阵药膏的清香,那红色的鸳鸯肚兜也不知何时被穿上了…
她面色一红,看向灵儿问道:“此药是?”
灵儿亦未出阁,不敢直视陈阿娇,结结巴巴应道:“是太子…主儿,我本欲为您上药…然…太子命我出去…我…”
“知晓了…”她将中衣系好,看向灵儿身后二人道:“昔日在梁宫,你二人唤何名?”
二人垂首而立,恭恭敬敬答道:“回主儿,奴婢月影…”
“奴婢露华…”
“既是不识赐名,我便不改了,日后仍唤你二人月影、露华,可好?”
“喏…”
“远离故土至长安,可心有不愿?”
“回主儿,能来长安侍奉主子,实乃大好前程!谢主儿大恩…”
陈阿娇微笑着牵过灵儿的手问道:“空青可曾回来收拾行囊?”
灵儿点了点头,主儿要空青随侍殿下,她虽略有感伤,但念及空青日后若能侍奉好太子,不必再为奴为婢,她自然亦为空青欣喜…
“太子要她稍作收拾,其余物件,我再为她整理…只是我送太子与空青出院时,恰好遇见了长公主…”
“哦?”陈阿娇扬起面庞问灵儿:“我阿娘与他说了些什么?”
灵儿面色略显尴尬,趋近陈阿娇,低声说道:“长公主将太子斥责一番…提及卫青,言其身份低贱,如何能入南军…而后…”
“而后又说何事?”陈阿娇愈发好奇,双眸明亮,凝视灵儿,灵儿稍作思索,恐惹陈阿娇不悦,摇头道:“灵儿忘却了,主儿…灵儿愚钝…”
陈阿娇下床,任由月影与露华侍奉穿衣,对着灵儿戏谑道:“你有何愚钝的?你尽可直言,主儿我并非那般小气之人…”
灵儿这才稍感安心,言道:“我闻长公主说殿下为一女子除其贱籍,长公主心有不满…呃…长公主骂殿下头脑单纯,为色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