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陈阿娇忍不住弯起眉眼,轻笑出声,显然被楚辞的举动逗乐了。她的目光落在刘不识的喉结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红晕,她凑近一瞧才不紧不慢调笑道,“你应该感谢阿姊帮你抱得美人归才对…”
“阿姊休要胡说...”刘不识想起昨夜...眸色深了又深,转眼见陈阿娇仍是一脸的好奇,愈加的坐立难安,想逃...
他昨夜被那醉鬼扒拉的干净,差点没控制住...好不容易将她安置好,匆匆回宫,便听阿姊所在的寝殿唤了医官,听说是阿姊淋了大雨,高热不退...她为何会去淋雨?!身上还有剑伤...
他进殿就见刘治面色阴沉,此前他才与刘治发生冲突,不便多言,阿姊发着热,一直说着胡话,他也听不大明白,她絮絮叨叨了许多,主要还是骂太子的...
什么薄情负心啊...始乱终弃啊...狼心狗肺啊...
眼瞧着刘治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他嘴角是压都压不住,他还以为阿姊一直沉迷在刘治编织的美梦里,不知刘治是个什么狗玩意呢?
小时候刘治戏言若阿姊愿意嫁他,他便为阿姊建座金屋,这话被长辈们当玩笑话传开,阿姊也高兴得不行,自小就黏着刘治,他却对此嗤之以鼻。
“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应是真心以待,而不是用那些身外之物去哄骗她……”
他见刘治对阿姊向来不上心,刘治立储之后,才开始给阿姊送一些稀罕玩意儿,阿姊自小貌美,身为男人,他如何不懂刘治的心思?奈何阿姊身在局中,总不如他这旁观者清。
寝殿内医官冷汗直冒, 颤颤巍巍折腾到下半夜,待阿姊热症退了才敢告退。
按照祖宗的规矩,过了总角之年,男女连吃饭都要分开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看到刘治和韩嫣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怎能先走?!刘治也就罢了…那个韩嫣…更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胡说?你还想瞒着阿姊,那我可要把楚辞带回长安了…”陈阿娇盯着刘不识,原本以为他会因此惊慌,但没想到他却异常镇定,甚至沉着地答道:“昨夜她已经跟我说过了,我本来就打算送她出梁国的,阿姊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陈阿娇听到刘不识这样说,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时,只见他又笑着补充道:“这楚香楼是她亲手建起来的,当年我只是给了她一些银钱支持而已。没想到她这般厉害,这些年来,若不是因为这座楼,父王又怎么会对我另眼相看…”
他母妃并不受宠,连带着他在这宫中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虽比寻常人家出身要高贵些,但这宫中谁不是趋炎附势的主?他就像是一颗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石头,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