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心中酸涩,今是后元元年,离刘治称帝还有三年之久!卫青和卫子夫早已在这平阳公主府!即使她早就预料到,也不免情绪上涌!面色难堪不已!且那高堂之上,全是他刘家子弟!他的家人!
那她是谁?啊!她姓陈啊!纵使嫁入天家又如何?她从来就只是个孕育子嗣的工具!她不过比那寻常女子血统看似纯正一些!
他就这么冷眼旁观,看着她的哥哥为她拼杀,他就任着他的阿姊这么欺她辱她!他的好长姐只需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便罢!
陈阿娇恍惚中,眸中泛泪,情绪压了又压,只见陈蟜一个纵身击退卫青数十丈!在众人惊呼中转身毫不犹豫朝平阳刺去!谁说这陈世子是被长公主养废的草包!这武力惊人,竟能打过公主府的暗卫!
平阳镇定的未动分毫,冷眼看着陈蟜长枪刺来,离她只有一寸之间,刘治将她护于身后!
“哥哥,不要!”陈阿娇颤声喊道,刺杀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她快步跑上台阶,抬手握住陈蟜持枪的大手,刘治的脖颈已红缨枪被划出一条血痕!身后众人皆不敢上前劝阻!说到底这陈世子还是阿治的小舅子,这如何劝?
陈蟜看了一眼陈阿娇,她双目泛红,一副欲哭模样,忍不住气道:“你就这么喜爱他?哥哥是伤他不得了?!”
陈阿娇有苦难言,看了看刘治又看了看陈蟜,试图轻声劝陈蟜:“哥哥,娇娇无事,且祖母已罚了长姐!哥哥,算了吧!”
陈蟜面色泛青,算了?!他红缨枪又逼近一些,直抵刘治喉咙,只听他凉声道:“太子!你真当我堂邑侯府无人了?!今日公主若不给我个解释,我非将这公主府搅个天翻地覆!”
陈阿娇内心惊慌不已,纵眼望去,这府内高墙之上不知何时立了不少蒙面的弓箭手,齐齐的弓箭上膛对着陈蟜,陈阿娇呼吸一滞,艰涩道:“阿治,你让弓箭手退下!”
陈蟜眼中尽是不屑,冷哼一声:“你倒是下令让他们放箭!今日谁但凡退一步,谁就是孬种!”
刘治沉了面色,那弓箭手并不是他的,他低叱一声:“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