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不知陈阿娇脑子里的弯绕,瞧着她的脸色白了又白,误以为是她身体难受,便将她换了个座姿,侧靠在他身上:“娇娇,忍忍,快到宫里了…”
“嗯…”陈阿娇闭眼轻声应着,她不敢看刘治,怕自己眼里有恨有怨有不甘…
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轻轻吸了吸鼻子,自我安慰:无事…还有时间…都来得及…
刘治见她如同一只闭眼的小狐狸,小巧精致的鼻头微微皱着,实在可爱,轻抚着陈阿娇的漂亮的小脸,眸底熠熠生辉,他的好娇娇…
两人刚入宫殿,东方朔见刘治抱个女子匆匆进殿,刚打出的打哈欠立马收了回去,堆起笑脸迎了上去,刘治嫌弃的瞧了东方朔一眼,不咸不淡的开腔:“这又是从哪张床上滚下来的?就不怕冲撞了孤?”
只见东方朔穿了件宽阔的袍子,面容凌乱,头发中还夹杂着几根绿油的青草,一脸没睡醒的模样,敢情真是爬了狗洞?
东方朔赶忙跪下叫冤,“我的好殿下,是那郭舍人说十万火急,臣衣都来不及穿,这袍还是借内侍的…”
东方朔刚解释完便听见殿下怀中女子盈盈笑声,但是她的脸埋在殿下的怀里,识不清面目,刘治冷哼了一声:“等着…”便进了内殿,东方朔一脸好奇,起身撞了撞郭舍人:“这女子是谁?”
太子身边除了那个小太子妃,也没传出过什么艳闻,与太子差不多大的世家公子谁没有几房侍妾?今夜,太子竟带了个女子!实在是惊奇!
郭舍人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道:“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央…”
东方舜拂着胡须,更加惊奇:“哟,你这是悬梁刺股了?”
两人又斗起嘴来,不久,听见刘治唤他们进去,东方舜低眉顺眼的躬着腰跪在床边,床上的纱帐被放了下来,灯火重重间他只能看见女子窈窕的身影…
东方朔拿了红绳讨好似的递给刘治,刘治坐在床头接过红绳系在了陈阿娇手上,东方朔便闭眼把脉很快就有了诊断:“殿下,佳人此毒无药可解,需身至于凉水之中四个时辰,此道伤身,或您…”
刘治语气不佳:“孤若可行,还唤你过来干甚…”
东方舜大惊失色,额间冒出一颗豆大的汗珠,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他这是知道了皇室秘闻,殿下不行…这…这如何登帝?!不能人道是药石罔矣的地步啊!要不,他…回谷求求师哥?
刘治瞧着东方朔宛如被雷劈了一般,揉了揉额角无奈道:“孤不是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