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连着几杯美酒下肚,陈阿娇只觉心跳如剧,口干舌燥,心中不禁懊恼起来:这玉酿虽然味道醇厚,但却不能贪杯啊!
此刻,她甚至觉得眼前的空青都好像出现了重影。陈阿娇闭了会眼,休息了一阵,刚想起身告退,便见刘瑾令奴仆抬上了两个木桌,一个木桌上放着几个精美的陶瓷罐子,一个木桌上放着几个木雕的盒子...
“今日乞巧佳节,若将这陶罐里的音位捉于木盒者,既讨个乞巧彩头,平阳侯府也备了份薄礼...”刘瑾话语刚落,不少贵女低头垂目,这喜蛛应巧极少有女子去试,平日的乞巧也就摆弄些针线玩意,仪式单调,那毛绒的八爪玩意,想想都令人浑身难受!
刘瑾笑着扫视一圈,见无人应答,自己走到木桌前,又唤了萧姣,萧姣虽惨白着张小脸,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陈阿娇本是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态度,但刘瑾转身便对陈阿娇说道:“娇娇,这乞巧又有子嗣兴盛之意,你既尊位已定,不如同阿姐一起讨个彩头?这音位无毒,你且安心...”
陈阿娇眼神微暗,微微颔首,竟然拿子嗣压她...敢情是在这等着她?她倒要看看刘瑾还有什么花样...
于是陈阿娇起身走近刘瑾,修长的手指接过刘瑾递来的罐子,打开一看,是一只通体红色的音位,指尖大小,并无异样,便对刘瑾说道:“长姐先请...”
刘瑾捉了音位放于木盒之中,瞧向陈阿娇,陈阿娇见刘瑾做完,便将罐子倒置于掌心,感受到手心酥痒,陈阿娇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
那音位灵活,已爬至她指缝间,陈阿娇眼睫微颤,指尖的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不祥的预感围绕在她心间,但她仍镇定的将音位丢进木盒中,陈阿娇望向刘瑾,她如鬼蜮般一笑,稍纵即逝,令陈阿娇肯定心中猜想,这蛛有毒!
陈阿娇唤了空青上前扶住她,借口身体不适要走,刘瑾笑着招手,允了陈阿娇,陈阿娇疑惑,不知刘瑾为何会轻易放她走,刚出前厅,一婢女跪于陈阿娇身前道:“主子,常山王说在凉亭等您,要奴婢带您过去...”
陈阿娇捏紧手指,这刘瑾莫非连安安都要算计?
虽知是个陷阱,陈阿娇仍然不动声色的跟着婢女向府内走去。她小时候同刘治经常在这公主府玩闹,一花一木皆非常熟悉,看着婢女领路的方向根本不是凉亭位置,倒像是湖中那小院…
走着走着陈阿娇身体的不适感愈加强烈,心头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她前世也不是没用过这腌臜手段,自然知晓自己中了何毒!
空青瞧出陈阿娇异样,赶忙上前扶住急道:“主子,这是怎的了?”
陈阿娇额间冒出一层细汗,四肢开始绵软无力,怕是走不到那小院,看着眼前一直半鞠着腰未曾抬头的婢女,沉着的喊道:“阙殇!”
那婢女在阙殇出现的瞬间倒在了地上,陈阿娇强撑着身体解开了披风递给空青,指着那不远处落水奋力往岸上爬的女子,吩咐空青:“你去把这东西给她,然后出府在马车上等我...”
空青虽一脸担忧,但不得不听主子安排,接过披风向那湖边走去。
因没了空青的搀扶,陈阿娇仅站立了一瞬,便倒向阙殇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