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惊堂放下手里的茶杯,呆呆地望着裘思佑渐渐走远。
玉夫人从屏风后走出,叹道:“他提拔你到如今的地位,好歹算你的恩师,你不帮他就算了,但怎么能害他呢?” 深夜书屋
妻子的不赞成将玉惊堂从愧疚中惊醒,他的面容一下扭曲,既悲壮又恶毒。
“玉儿啊?我能怎么办?谁让他和身上作对呢?我怎能将你置于危险之中啊!我的内心亦满是痛苦啊!”
恶人往往如此,他们用各种借口蒙蔽良心,将自己装点得伟大又悲壮。
根本没有什么惊草堂,一切都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捕猎行动。
“夫人,若我当了土匪,你还心悦我吗?”裘思佑攥着手里的举荐信,忐忑地看着木清凝。
看着这样的夫君,木清凝心都要化了,她抱着裘思佑亲了一口,温柔地说:“我的夫君就算落草为寇,也必是除暴安良的好匪徒,我相信你!”
“我的父母是一对心怀梦想的理想主义者。”
“他们从没有想过,他们一直帮助着的这位后辈会在他们最薄弱的时候,给他们送上一份雪上加霜的大礼。”
昼今木双手捂住眼睛,指缝渐渐湿润,他吸了一口气继续说:
“在那一场刺杀中,父亲为了给我们和母亲赢得逃跑的时间,与刺客们,同归于尽了。”
“自那之后,阿兄就像疯魔了一般,乞求着母亲用当初锻造他们的方法锻造出父亲的身体。”
西瓜被牧徽风收回乾坤袋保鲜去了,她伸长了脖子轻声问:“他想复活你们的父亲?”
昼今木叹了一口气,眼睛一闭,默认了她的猜测。
“但古往今来有谁真的复活过一个人?那些号称能复活人的秘术实际上都是害人害己的邪巫之术,都是活人自私的自我安慰罢了。”
昼今木的目光又投向了远处的天空。
木清凝执拗不过疯魔了的乌古木,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走上歧路。
她双手拉起乌古木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阿古,娘亲跟你说,人死不能复生。一个人只能活一次,即使是遇到了你父亲的转世,他也不在是你的父亲。何况这个仅仅只是拥有了你父亲记忆的傀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