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隐隐觉得,今夜的事,定然就同那人有关,不然以肖从章的谨慎程度,不会贸然抓人,且还能遇伏受伤的……

不知道肖从章伤的如何了……

突然升起的一个念头,傅重峦反应过来,背影顿时僵硬了几分。

白义没有察觉到傅重峦的不对,仍在担忧的嘀咕着。

“公子下回有事便喊我,免得受了伤……公子若是受伤了,白义肯定会难”

傅重峦低头看了眼蹲在地上捡东西的白义,眸色略深,带着几分微滞,白义感受到傅重峦的视线,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傅重峦轻咳了两声,回过神来。

当初肖从章在儋州时对他很照顾,他关心关心肖从章也实属正常,没什么奇怪的吧……

“白义……他伤的很重吗?”

白义被问的一懵,面上多了几分不解,但还是认真想了想,解释道。

“这个奴才并不清楚……想来以肖将军的武力,应当无事吧?他可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呢!”

白义说完这话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似乎觉得自己对肖从章表现的太过崇拜了……

傅重峦看了他半晌,意味深长的苦笑了声。

不过肉体凡躯,再怎么厉害,肖从章也是人,又并非那铜铁浇筑的,怎会不受伤?

不过转念一想,以肖从章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想来只会死要面子活受罪,强撑着不说罢了。

傅重峦心中多了几分叹然,只能说,元朝的百姓对肖从章大将军的名号太过信奉,这于肖从章而言,可算不得什么好事。

意识到自己又想太多了,傅重峦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想要回去躺下。

白义见状想要跟过去,却在瞬息之间,走在他前面的身影骤然跌跪在地,震惊之余,白义尚且来不及反应,便看见傅重峦在他面前生生吐了一口血。

“公子!公子!”白义脸色被吓的惨白,扑过去扶住傅重峦慌了神的喊着。

傅重峦的视线忽明忽暗,脑中已然被搅的有些混沌不明了。

神色略显痛苦的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脑海里多了许多嘈杂模糊的声音,白义的呼喊在他耳边显得忽远忽近。

傅重峦失神般的回想起方才起身时的感觉,骤然的失力跌倒,随后便是一阵风吹拂在面上,鼻息间是屋内的暗香。

这显然不对劲……

傅重峦的肺部此刻好似有一团带刺的火在烧,唇边血迹未散,又溢出几道血痕。

白义这会已经吓傻了,哭喊着望着傅重峦,大声的朝院外呼喊着。

“快来人!快来人啊!公子吐血了!!”

傅重峦靠在白义身上,最后晕过去的几秒,傅重峦模糊的视线在屋中各处扫过,最后视线落在了窗台边那个香炉上。

脑海中再次发出惊啸般的争鸣声,傅重峦彻底晕过去时想起,前些时日,盛夫人派人给他送过安神香……

傅重峦微抬的手脱力垂下的那一刻,白义哭红了眼,莫大的恐慌侵袭着他,让他只能抱着傅重峦呆滞失神。

院外的仆人跑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也是惊的慌神,转身又急急忙忙的去找人,一时间,盛府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