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说一句你顶十句,你个臭婆娘再给我叨叨,看我晚上不松你的皮子。他娘的,真不是人干的。”
南坪井旁,宁八两口子因为浇地在拌嘴,北湾赵家,赵社长父子俩也在商议浇地的事。
“爸,真要挖井啊?”
“挖!我想过了,要过好日子,就得增加收成,光靠老天爷是不行的,吃不饱饿不死的日子我们已经过够了,广度广博哪能受的了那种苦,人总是要变通的。再说,有了井,浇地更方便,等收成好了,年轻人就不乱跑了。”
“那,挖几口井合适?”
“先挖个九口吧,不够了再补挖。”
“那是咱自己挖,还是请人挖?九口井,可不是个小工程,老二和老三的庄圈成型了,得箍窑了,老二又出门了,这人手方面?”
“两个庄都让老三盯着建,慢点也行的,也不着急搬。挖井还得你盯着,这是大事。”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大家的事儿,挖一口井得不少钱呢,何况是一次挖九口,要是请人挖,这笔钱是按人头算,还是按户抽分子?出钱和出力该怎样核算呢?”
赵社长很赞赏儿子的思谋周祥:“这个事儿我也想过了,赵家庄子总归是姓了赵,这井挖出来它也跑不了,钱就算咱的吧。再说了,每家二三十也不是个小数目,都拿不出来,三两块钱也顶不了事,就不难为大家伙儿了。”他仔细地挖空了烟锅子,装进烟袋里缠结实了揣回兜里,才转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古香古色的小木匣子,也不打开就那么看着,摸了摸上面“喜上眉梢”的花纹,才递给赵炳德。
“自打祖上搬来这里,近一个甲子了,先祖们攒下来的那点家底儿也落了个七七八八,后来又分家,经历了一些变故,到我手里就剩这么点儿东西了,你看着处理了,大头用来打井,剩下的给你们兄妹五个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