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若退却了,她心里很害怕,怕得连身子都抖起来了。言蹊还不满十九岁,不满十九岁啊。
如果是……
那她确实能理解兄弟俩的愤怒。
天蓝蓝,风凌凌,寒冷的空气被阻挡在屋外,一层透明的玻璃,就像两个哥哥的爱,将她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若若不知道是羡慕言蹊,还是为她惋惜。
忍不住又想起自己的哥哥庞靖,现在,一大家子的重担全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了,好奇怪自己并没有为他担心多少。也许是因为她知道他,看着大大略略,骨子里还是谨小慎微不惹事的,就算闯祸,也不过是砸破了别人家的玻璃那种,不至于像霍家兄弟,一闯祸就收法院的传票。
不久前她还警告霍以东,不要为了过去的事把自己搭进去,转眼霍以南就收到法院传票了,真是一语成谶。
煎熬的一周终于结束了,傍晚时分,霍以南在众人的簇拥下,安然回到家里。他瘦了,稍显婴儿肥的脸颊现出了刀锋雕刻过的痕迹,下巴也变尖了,残留的胡渣显得半个脸都青了,一副受了大罪的模样。
若若心头酸酸的,眼角有些湿润,那是开心的泪。
霍以南大步走来,抱起若若就转了一圈,若若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声音像把刀,划破了屋中的沉寂,顿时笑声四散,连霍以东都轻笑出声,看来是雨过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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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元上前,笑着伸开双臂:“是不是也来一个?”
若若红着脸笑了,却见霍以东横插过来,拉着若若就走,边走边吩咐:“今晚大家狂欢,言蹊去换衣服,你们几个也别闲着,安排一下,归燕居十九楼大厅,邀请霍氏跟东南方所有员工,你们尽兴我签单。”他潇洒地扬手,抬脚间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凡是在岗不能参加的,统统奖励一个月的全额奖金。”
“欧耶!”欢呼声骤起,有人打了个响指,静元和霍以东的秘书----那个黑镜框的小伙子相视而笑,击掌以贺,至于青姐和小蝶,已经开心得忘乎所以,相携而去了,自然是该打扮打扮的。
开心归开心,若若却不愿与霍以东单独相处,她边被霍以东拉着走边伸着脖子喊霍以南:“二哥,二哥你也来吧,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呢,不许你不理我。”
霍以南含笑而立,倒是霍以东停下了脚步,看看若若又瞅瞅他弟弟,喊了声:“你也来。”若若才松口气,跟着提步上楼。
她确实有许多话要问霍以南,这段日子,她过得提心吊胆,唯恐霍以南真的被定罪,好在,好在他吉人天相,险险逃过一劫。
眼下虽逃过一劫,前面却不知道还有多少的陷阱在等着他,要知道,得罪一个主任,约等于得罪市长,谁不知道他们是一脉相连休戚与共的?霍以南甚至整个霍氏以后要在锦城发展怕是举步维艰了。
要知道,她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杞人忧天,有时候一件些微的小事,也会让人万劫不复,这是中国革命的宝贵经验。若若读书时偏爱历史,读书凡几,颇有心得。
霍以东拉着若若直接进了若若的房间,看来是真要给若若换衣服,霍以南也跟进来,若若看着他,还没找到话题,就听见他说:“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还真是兄弟,这段时间,霍老大说得最多的,也是这句你别担心。
若若心里暖暖的,还是追问:“真是没事了吗?会不会埋下个大隐患,人家以后找你麻烦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