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崽用亮晶晶眼神看着的深渊：……

忍住了灭虫的冲动，默默收回触手，拉着靠近伊瑞尔斯的深渊种们回到裂缝的另一方去。

就很气，这家伙居然是宇宙意识的碎片……

这不就相当于隔壁宇宙拐了祂的小小龙吗？！

不行，越想越气，气得深渊怒火烧心，恨不得立马找宇宙打一顿架。

等把这件事解决了，祂一定要坑宇宙一大波能量，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景夏看着深渊意识差点搅成花的触手，眨巴下眼睛。

怎么感觉深渊突然有点不高兴了？

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太多，只是低头看向瘫坐在地面的圣使，视线扫过那生命枯萎的发丝、浑浊的眼眸以及染满尘土的衣袍。

“你可知罪？”景夏再次问道。

这人的灵魂如同那身白袍，已经浑浊不堪看不清原色。

或许这人原来的灵魂也曾干净得洁白无瑕，只是不知为何变得如此污浊……还是在其小世界意识的庇护下，都被污染成这样。

圣使缓缓抬起头颅，浑浊的褐色眼睛对上那双清澈璀璨的金色竖瞳。

这双眼睛中没有怜悯，看不出厌恶，不带一丝情感，一如仿佛与当年那双如新芽般的绿眸重叠在一起，唯一变了的是那眼睛中倒映出来的自己。

宛如失败的小丑。

“哈哈哈……”

圣使没有回答景夏，突然仰头大笑出声，笑得那褶皱的眼角滑落一串串泪珠，滴落在满是沙土的地面。

他没有低头，也没有认罪，只是想起来一幅被时光掩埋在记忆中的画面。

当时，他还年轻气盛，隔着裂缝一脸仰慕地看向那星辰般的巨龙，向祂阐述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总是有人挑起战火？］

黑龙的回答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祂先是轻轻笑了声，声线懒散地回了句。

［大概因为欲望］

龙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用那双翠绿的瞳眸注视着他，虽带着笑意，但笑意不及眼底，如同眼前这只黑龙一般，无波无澜，继续说着：

［意图谋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得做好一无所有的准备。］

圣使苦笑一声，现在想起来，应该是龙当时就知道他的想法，然后给予的警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