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目光灼灼,谢从安心里的鼓声渐大。
她皱着眉头,佯装困惑:“在他手上?”又迟疑着,“……是凤清说的。他说良王殿下能帮我找到人……”
若那良狐狸的聪明不是假的,就该知道把凤清去往江南寻人的事情给做实了吧?
忐忑之间,对面又没了动静。
谢从安佯装无事的偷看几眼,发觉对方竟然喝了口冷茶,不免惊讶。只是熬了这么久,那微凉的夜风吹得她又想上厕所。
王砅看着她羞涩扭捏的样子,微微点了下头。
等她再折腾回来,这院子已然空了。桌上的茶杯之下压着一张字条。
“宫宴必赴,另有安排?”
谢从安将纸条揉成了一团,用力捏着,发泄着不满,“不去又能如何?”耳畔传来婴癸的声音:
***太子方才带来的人手其实不多。但要与主子这边打起来,咱们还是救不下你。***
“算上你一起?”
***打不过。***
谢从安低头叹气,小声道:“行吧。我会老实去的。”
***主子还是快些把身体养好。不论我这个影卫多重要。你自己技艺不精,便早晚要被困住。***
那略带讥讽的语气让谢从安不耐烦的敷衍着,忍不过又嘟囔一句:“怎么都想做我爹么?爷爷都没你们烦。”
她一脸不爽的折回楼上,路过走廊时还驻足观望了一阵,特意留神看了几个主座的房间,心里更多了几分肯定。
底下的排场虽然不假,但好多都并非是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
毕竟举办过长安屈指一数的大盛会,她对这点还是看得出的。既然说是那个酒楼也有参与其中,想来大抵也是良王的阵地。
真是多谢他故意用心做出这幅安排,还花大手笔包了首场。做下这些就只为诓着太子来探究竟……
难怪王砅会放着李璟不用,非要亲自前来……
这两兄弟斗的……
谢从安啧啧两声,边琢磨边往回走,快到门前时忽又站住了。
护卫只怕又有不妥,主动上前问:“小姐可是有事?”等了等未得回应,抬眼一看,只见这位主子闭着眼睛,神色不稳,眼睫之下甚至有着水光。
谢从安正在努力克制着胸口疯狂的跳动。
她强忍着眼鼻处的酸涩,半晌后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不是她突然发什么疯,而是这空气里残存的香味太过熟悉,是属于某人独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