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砚书被小厮押着回房,
一路上垂头丧气。
进了房门,他便瘫坐在椅子上,满心懊恼。
小厮战战兢兢地锁上门,
留下一句“少爷,您就老实待着吧”,便匆匆离去。
沈砚书环顾空荡荡的房间,
往昔与苏御锦的恩爱画面、
和苏念微的柔情蜜意交替在脑海浮现,
他一拳砸在桌上,恨恨道:“都怪这苏御锦,
行事如此决绝,丝毫不给我留颜面,往后定要找回场子。”
沈砚书独自被困在这一方狭小的房间里,
房门紧闭,窗外的日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
形成一片片光影,却丝毫驱散不了屋内凝重压抑的氛围。
他瘫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空白的纸张,
那原本用来抄写家规的纸笔此刻仿若有千斤重,
让他提不起丝毫力气去触碰。
起初,满心的怨愤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紧攥拳头,指节泛白,
恨恨地低语:“都怪苏御锦,这蛇蝎心肠的女人!
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事儿闹得这么难堪,
丝毫不给我留半分颜面,
往后我在这皇城之中还如何抬头做人?”
一想到宴会上众人那或鄙夷、或震惊的目光,
仿若芒在背,脸上也因羞惭泛起一阵滚烫,
怒火更是熊熊燃烧,烧得理智几近消散。
可渐渐地,随着屋内静谧得只剩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怒意褪去,愧疚如藤蔓般悄然缠上心头。
他缓缓松开拳头,无力地撑着额头,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御锦嫁入沈家后的点点滴滴:
新婚时,她娇羞却满含期许的眼神;
平日里,她不辞辛劳操持家务,
从清晨忙到深夜,事无巨细皆安排得妥妥当当;
寒冬时,她亲手熬煮的热汤,
驱散了周身寒意……
那时的自己也曾心怀感激与爱意,
怎就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是我负了她啊,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家,
我却被苏念微的温柔乡迷了心智,
全然不顾及御锦的感受,
做出这等天理难容的丑事。”
沈砚书的声音里满是懊悔,
眼眶也泛起微红,有泪意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