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摇了摇头,回话道,“不了,你们与其他兄弟一道去罢,我还有事,要去提奚镇里一趟。”
“你要去作何?”
“我想问问在哪里能寄了信,离家前耶娘可是嘱咐了我一到军中就要捎信回家的。”
田大壮听了哦了一声,也未提及让林弋帮忙与他也捎上一封,道了一声早去早回,便回头去拍前头的兄弟了。
营房里,林弋并未急着出去,而是换下了一身兵服才带了钱袋子和腰牌出了排房。
幽州沈府,清明院。
沈樉的书案上头堆满了各色文书,都是沈曜命人送来让他批阅的,只为他尽快熟识经略军中的军务以及范阳九州往来的公文。
他这些时日不在府里,便把公务悉数交予长子处理,交待了遇到大事再去寻他。
长清自外头走了进来,手里提了一壶才泡的茶,并一碟子点心。
“阿郎,你都在此坐了大半日了,该歇上一歇了,这是仆才冲制的新茶,还有大厨房新制的牛乳酥。”
“唔,你予我倒上一碗,还有好些公文要看。”
长清哦了一声,在嘴里嘀咕了一句。
沈樉听了往他那边瞥了一眼,端起了茶碗轻啜一口。
“作何又要念叨?”
长清扁了扁嘴,“意儿也真是的,她应下的事却要阿郎来替她受着。
苦得阿郎日日都要处理这堆成山的文书,十数日了,连一日也不曾歇过。”
“你知晓的这与意儿无关,父亲有要事要处理,却也不能因此耽搁了公务。”
沈樉垂了眼,心知这是父亲使计将他困于府中,怕他忍不住出了城。
阿郎说的长清如何不知,还是在嘴里埋怨了林弋。
“这都多少日子了?意儿也不知寄封家书回来,不知咱们都在惦记她?”
“她是去投军,又不是出去玩,岂会那般自由自在?总要有了休沐才……”
沈樉翻书页的手指顿了一下,心头愈发的揪紧了,缓了缓,他复又开了口。
“再有十日她便满十三了。”